南杏落靠着门框,直到昭云走后很久,才沉沉叹出一口气,脱力般滑坐到地上。
在他的身侧,《无情道经》被风吹动,书页簌簌翻开,停在他最常翻看的那页。
偏偏是他已经要下定决心的这个时候,偏偏是只差最后一步做决定的时候。
天色沉下来,没事儿就来打坐的弟子都回去了,这里只要有人上剑山,就一定会经过他这里。
苏言和昭云不在,柳长归还在闭关期,现在能上剑山的,也就只有谢槿奚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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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杏落坐在地上,看阳光变成夕阳,又渐渐斜下来,直到最后消失不见,只剩下黑色的天幕。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听到有人上山的声音。
是谢槿奚。
他没有瞬移直接回院子,而是遛弯一样,从山脚下晃晃悠悠地往上走。
南杏落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沉寂许久的心脏噗通噗通跳起来,又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下去,再次恢复死水一潭的平静。
谢槿奚已经走到了山腰,恰好看到推门出来的南杏落。
二人皆沉默了片刻。
“出来练剑?”
率先打破寂静的,还是谢槿奚。他下意识往后一背手,似乎在瞒着南杏落藏什么东西。
随后又想起来南杏落同他现在不冷不热奇奇怪怪的关系,讪讪地放下手来。
南杏落眼尖,瞟见他手上拿着个小小的玉制酒壶。
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摇摇头。
“不是,是苏言最近有些奇怪,杜长老让我告诉你一声。”
谢槿奚一挑眉,似乎是想问他,却又闭了嘴。
“好,我知道了。”
他还站在那里没有走,南杏落静了片刻,又抬眼去看他。
“还有事吗?”
他和谢槿奚中间还有些距离,隔着几棵茂盛的花树,夜风吹落许多娇嫩的花瓣,哗啦啦地,全都落到地上。
“……没事,你好好休息。”
谢槿奚垂着眼笑了下,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