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反驳,但却无力反驳,这个时候朝廷出面整顿,自然能保住颜面。
可问题是银子呢?那些可都是真金白银,朝廷根本拿不出钱来填这个窟窿,只要填不了这个窟窿,就只能将错就错。
当然,他可以让商业部的官员来背这个锅。
但,只要这个窟窿填不上,商业部和交易所乃至朝廷都将成为笑话,朝廷再也不可能筹集到资金,朝廷威信大跌,他的威严也将大跌。
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而眼下,只要这个雷还没爆,便不会有问题。
哪怕就算雷爆了,朝廷也可以强势压下,只要不公开,事情便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朱紫嫣显然也知道父皇的顾虑,道:“事情已经瞒不住,迟早会传开,与其让百姓胡乱猜测,还不如积极面对。”
“只要事情能够妥善处理,未必会怎么样。”
“相反,若是弄得人心惶惶,朝廷再出面镇压,红莲教趁机煽动,难保不会像陕北和河东一样。”
“至于银子,被吞的能追回多少追多少,实在不够的可以先延期,或许再想想,也许有更好的办法。”
她其实想说问问大才子,或许有更好的办法,不过父皇抵触,她只能尽量不提。
朱天正显然有些犹豫。
他并不昏庸,相反还很精明,只不过大才子留下的一些后世玩意太超前,没见过,所以有些玩不转。
但此刻听闻朱紫嫣一番话,无疑有些道理。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再次走了进来,“启禀陛下,西南传来的加急奏折。”
什么?
朱天正怔了一下,西南传来的奏折?
西南哪还有什么奏折,西南都已经成了那个孽种的领地,哪还会有什么奏折。
何止是他,朱紫嫣也怔了一下,满眼好奇。
心想着:该不会是夫君送来的吧?
事情似乎正如她预料的那般,朱天正接过奏折观阅起来,只是很快,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眼角狂跳。
最后更是大发雷霆,将奏折直接撕成两半砸了出去,破口大骂:“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乱臣贼子,果然包藏祸心,朕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