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台的屏幕内外在这瞬间再度陷入死寂。
小主,
江槿颤着唇看过周围被封存在福尔马林中的“样本”,容器中从头到尾被解剖了一半的人体被封存,各样被榨干水分的肢体被封存。
一瞬间,瘆人的惨叫和笑声穿过尘封的时间震在耳边,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江槿才勉强迈步,几乎是跌跪在了容器前,在眼泪决堤的模糊中崩溃地哽咽。
“畜生!”他声音嘶哑,像是泣血的悲痛和憎恨,被烧毁的脸上尽是泪水,“它们都是畜生啊……!!”
“这种内脏的保存,”屏幕外的女生被压得喘不上气,“是活着的时候……”
她旁边的男生缓而沉默地点头。
“这不是人能做出的事。”
疯帽子看着被抽干血液泡在福尔马林容瓶里的婴儿,只有手掌大小,想要伸手帮忙抹去灰尘又小心收回,低喃,“怪不得连怪物都看不下眼。”
“吱——”
权珩推开隔间的门,看着中央被静止固化成灰白“雕像”的母子,静默良久才缓缓伸手。
轻触在这位母亲的面颊,似乎想要穿越时空接住她眼角绝望的泪水。
在毒气的侵蚀她那么痛苦,可就是有畜生想要看她会不会把孩子踩在脚下躲避喷涌的毒气,母亲把孩子护在怀里,最终在牲畜的笑声和婴儿的啼哭中永远地逝去。
她的姿态被定格,封存在新世界的边际,悲哀的灵魂与痛哭穿过历史长河,怮动现实与虚幻交织的地狱魔窟。
妈妈很爱你,但妈妈做不到啊。
妈妈救不了你。
“我从未在华夏待过,自从我的国家分裂后,我就不再去现实了,”疯帽子在她身后轻声询问,“我知道这里也有我的国人,但为什么国外对这些事的历史……”
“这才是最可笑的事,”权珩垂眸,声音很轻很轻,“现在只有受害者在学习历史,施暴者却避而不谈毫不忏悔,甚至想尽办法抹去证据,想要耗到最后一位证人死去。”
“它们该下地狱,”沐镜抱紧小狗玩具,忿忿道,“地狱有几层就走几层。”
“不……我们从不需要神鬼的制裁。”
江槿牙关咬紧到面部颤抖,泪水止不住流落,紧紧攥紧了双拳:
“我们不会原谅它们,这笔债我就是灰飞烟灭也不会忘,要让它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