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蛛女先前下的毒又开始发作起来。陈浩眼前一黑,脑后发出一阵阵刺麻感,几乎站都站不稳。
他扶着旁边的树桩子靠了上去,知晓死亡已成定局,心中恐惧之余,竟莫名有一丝得意。
早就说了我是个水货,你俩还敢双双中毒留我一人对付蛛女。看,这下好了,都得死。
陈浩已经没有时间去琢磨这样病态的想法从何而生,也没有时间去纠正自己扭曲的心理。实际上,他连思考自己墓志铭的时间都没有。
他居然还没死,有点惊讶。
要不还是想想墓志铭吧。
上流社会作假讲究有始有终,陈浩既上了夏氏一族的族谱,那么也定会以夏悬舟的身份下葬。作为有头有脸的少爷,墓志铭可得讲究点,不能写“穷鬼”或者“死于在岩浆里游泳”之类不正经的话。
陈浩觉得吧,“天妒英才”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转念一想,他的墓碑应当相当气派,只刻四个字难免显得空落落的,得再加点冠冕堂皇的废话。
他竟然还没死,蛛女这效率有点太低了。
与此同时,头痛与麻痹感逐渐消退,视物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陈浩睁开眼,愕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有花蔓构成的球形空间中。空间不算宽敞,但也完美阻隔了黏液与蜘蛛。
而这位在危急关头终于出手的大侠,正是被他当做树桩子靠着的、面色红润根本看不出中毒迹象的小花。
他扯了下小花的发尾,听见她“嗷”地叫了一声,确定这不是什么死后的世界。
“你没中毒?”陈浩怀疑地问道,上下打量着她,试图辨别她健康的面色是真的还是易容装出来的。
花辞伸出左手,手心朝上,一朵有五片花瓣的白色野花在她掌中绽开。其中一片花瓣在陈浩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萎缩,随后无力地脱离花朵飘落在地。
“接下来的十二小时里,我可以承受五次非物理性的攻击,希望足以对付这群毒蜘蛛吧。”
陈浩啧啧称奇:“跟着夏至蹲局子你受益匪浅啊!”
“噢,这个是祝春神神力传承的一部分,我在局子里什么都没学到。”
陈浩佯装明白,拖长了尾调“喔”了一声。喔完,踌躇了片刻,还是追问道:“你是怎么从神力传承里学到真东西的?”
小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接触潜伏在神力传承里的灵魂碎片,签字画押激活就好了呀?”
“……啊?什么签字?什么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