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眼,又是叹息一声:“你觉得他死前恨我吗?”
不等修女回应,她自己给出了答案:“我觉得是不恨的,因为我是他的‘妈妈’。”
“妈妈——多奇妙的称呼啊,比神更强大、比世界更重要的存在。所以的纠葛、矛盾都可以用一句母爱化解。”
“孩子总是对母亲抱有纯粹的爱与期盼,即使是对我这样糟糕的母亲。”
“他不会恨我,”北殷红缓慢地坐起身,微笑着注视着修女的双眸,“就像我也不会恨你。”
“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妈妈,所以我无条件地信任你,哪怕你对我做出我对生鹤做的事,我也不会有丝毫怨怼。”
修女不语,她红色的眼瞳藏在睫毛和碎发搭成的阴影中,暗得像块陈年的血渍。
良久,她抬手替北殷红拨开被汗水黏在脖子上的发丝,用过去许多夜晚为她唱歌时用的柔和语调说:
“我永远不会那么做,对我而言,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修女扶着她躺回枕头上,理好被角,哼起记忆中的那首童谣。然而,她不过哼了两句就被楼下的哭声带跑了调。
“看来不修好小水龙头我们今天是连觉都睡不好了。”她重重一叹,“门外的几个听够了吗?听够了下去想办法把音响关了!”
门板随着她的话音向内大开,扒得最紧的陈浩首先面朝下摔进来,紧接着是脖子上挂了个听诊器的千和说是去睡觉了的西门让。
红姐看见他们仨,不禁皱起了眉:“你们几个在这,那楼下……”
“自然只有那三个没用的家伙和一个心思歹毒的杂种陪着奏乐水龙头了,难怪越哭越大声。”修女道。
西门让到底比陈浩几人多混了几年,应变能力快,扯谎的速度也快:“夏至状态有点应激,把留在楼下的几个人都毒打了一顿,我们也是没办法才上楼来,想找老师和师姐拿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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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掀起被子坐起来:“我去看看,正好把手上那个方案赶一赶。”
修女陡然想起了什么,吹了声口哨,一匹长着巨无霸对翅的马就犹如小钢炮冲进了室内。它宽大的翅膀将门口三人刷刷刷扇了三个大嘴巴子,蹄子一撅正好刹到修女身侧。
“给你买了匹鹏马,空中交通比地面交通管制少,以后上下班通勤方便不少。”
陈浩捂着被扇的半边脸,瞪着马屁股,大受震撼。
谁能想到买这个是为了上下班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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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归是要离开梦乐乡了。
虽然他们什么问题都没解决,还造成了许多新问题,但他们成功地失去了寒假。
都是修女的错,陈浩愤愤地想着,用力打出手中的对K。
夏至毫不留情地炸掉他的牌,随口问道:“东方远荣的记忆安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