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激怒了,不同于之前的慢条斯理,他疯狂地敲起鼓来!
“糟了。”这副模样明显是生气了。
白子画神情凝重,心中不解:“但是,到底为什么这么气恼?”
他在生什么气?
肆虐的兽爪疯狂破坏着一切,破裂的橱柜中,无数写满字的纸张纷纷扬扬,洒落在地,房间旋转得速度快得都看不清。
炭治郎几乎就没有落地过。
【还是放弃吧…】
近乎疯狂地打着鼓,心中的回忆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
【太无趣了。】
战场于顷刻间化为另一副画面。
圆月高悬,繁星闪闪,如水,又轻薄似纱,月华映得满室惨白。
【你写的东西实在太无趣了。】
将手中的稿件随意丢下,看着眼前跪坐着的人,中年男人嗤笑一声,鄙夷开口:【一切都跟垃圾一样。】
【毫不美丽,毫不梦幻,也毫不惊人。】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他笑道:【还是放弃写作,如何?】
【你这样只是浪费纸张和钢笔而已。】
仿佛听不见男人的话,长发男子垂着头,一言不发。
见状,中年男人扫兴地撇了撇嘴,又找到了另一个点来批评:【最近你白天完全都不外出,正因如此,你才很无趣啊。】
辉辉月光下,放在地上的鼓被照的透亮。
瞥了眼那鼓,他一拍手,似乎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提议————【那就把自己关在这家中,敲敲你喜欢的鼓得了。】
“那个跪着的是响凯吧?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白天一直不出门…
落十一想到了一个可能,有点惊讶:“这家伙,该不会现在已经变成鬼了吧?”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忍耐这种话?他不会生气吗?明明对方说的话那么过分。
“…这家伙谁啊。”
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自前排传来————魔君杀阡陌微微挑眉,冷笑一声:“这样高高在上地点评别人?”
双目一凝,他愠怒道:“真是不知死活!”
仙道的众人面面相觑,居然无一人开口。就连笙箫默也板着脸,似乎对中年男人的话不甚满意。
【话虽如此,】男人可不知道自己的话惹恼了一群人,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他咧开嘴,语气讥讽:【你的水平也没有高到能当别人的老师啊。】
浑然不顾地上是别人的心血,他一脚踏在上面,自顾自地就要离去。
【……】沉默许久的棕发男子瞳孔一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的原因,背对着中年男人,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看着屏幕上忽然晕染开一片血色,哪怕是再蠢的人都知道————大事不妙了。
原本澄澈的蓝色瞳孔化为血红,两排尖齿被咬得死紧,拉开衣襟,露出腹部的鼓面,棕发男子抬起了手。
【咚。】
三道锋利的抓痕迅速袭出。
变成了鬼却靠着对写作的热爱压下了吃人的欲望…除祢豆子之外,这还是第二个意志力这样坚强的人。
中年男人的话戳的不止是响凯的心,排在后头的几个班级的弟子们此时心里都不好受。
有道是:我菜我知道,可你说出来,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可以指点,但不要指指点点。
先撩者贱晓不晓得啊!
立马就有人低骂一声:“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真不知道怎么活这么久的,是没挨过打吗?嘴欠成这样。
“难怪响凯听见炭治郎鼓励自己的话语会这么生气。”
不作死就不会死,对中年男人的遭遇丝毫不同情,笙箫默兀自晃悠着扇子。
而抬眼一看,忆及不愉快过去的响凯磨了磨尖利的獠牙,已经怒不可遏:【消失吧!你们这群死虫子!】
【尚速·击鼓!】
“!”弟子们一片兵荒马乱:“炭治郎是无辜的啊!”
{让人头晕目眩!这旋转的速度!}
{不妙!这招数好厉害!}
整个房间急速翻转起来,身处其中的赫发少年无依无靠,宛如无根的浮萍,只能被动地被带着四处翻滚!
毋庸置疑,这绝对会加重他的伤势。
{…爪子从三只变成了五只!}
险之又险地避开那无形的利爪,哪怕不晓得响凯的过去,在看见那铺满地面的纸稿时,炭治郎怔了一下,到底不忍踩在上头,蹦跳着寻找空隙之处来回落脚。
将他的动作收入眼中,响凯击鼓的动作慢了一拍。
好歹没有火上浇油。云端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知道了…}不晓得响凯为什么停下,匆匆落定的炭治郎却因为刚才的善举而灵窍顿开————{我知道怎么移动身体、调整呼吸,才不会让伤口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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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已经重新开始击鼓的鬼,他从齿缝中轻轻地吸着气:{呼吸要浅、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