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疑问无人做答。

那白光并没有存在多久,下一刻,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孩童出现在众人面前。

穿着一身短衣短裤,面容同花千骨有六分相似,圆眼圆脸,糖宝看了看自己又白又软的手心,也傻了一瞬。

但它回神很快,看了一眼烧得满脸通红的花千骨,撑着还发软的小胳膊小腿爬了起来,一起身差点没摔个大马趴。

{两条腿要怎么走路啊!}

听见这话,不论是弟子们还是师长们纷纷以掌掩面。

好在急中生智,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崽,糖宝索性直接在地上滚了起来。

连滚带爬地前进,它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许多药膏,却都是外伤药。本来嘛,鬼杀队的队员受的最多的伤就是外伤,是以止血的药有一大堆。

高烧不退?那得找大夫。

这却为难了糖宝。

没有药…墟鼎中一堆血凝花和回清丹,却拿不出来。急中生智,它抿了抿嘴:那就先物理降温。

集来许多帕子与布巾,糖宝火急火燎地“冲”往了厨房的所在地————去打水。

【骨头、娘亲…你坚持住…】

打了水来,就先拧出一块,给花千骨敷在额头上,糖宝一边带着哭腔低声念叨着,一边不停地打湿其他的布巾。

【……】花千骨只觉得头痛欲裂,阖着眼,梦都是光怪陆离的。

恍惚中感觉坠入了满是火焰的山谷,那火舌翻腾着,似要将她化做灰烬,蚀骨的热度让她忍不住想念绝情殿的玄冰大床。

无数只骨手从谷底伸出,要擒住她带回地狱———{花-千-骨-}

嘎嘎怪笑着,可怖而凄厉的呼嚎回荡在耳边:{你罪孽深重-随我回狱-}

【骨头…?】见她抬起手想抓什么的样子,糖宝愣了一下,赶忙握住她的手:【你醒了吗?】

哪里醒了?

那梦中的场景一转,如无尽深渊中,唯有花千骨一人坠落————{啊———}

拼命挣扎却只能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似有人影摇晃,但她已经完全认不出那是谁了。唯有额头处的清凉感能叫她好受一些。

———————————

【鬼们现在也在悠闲地吃着人,活得力量,苟活于世。】

烛火映得满室生辉,像极了夕阳的余晖,同一时间,柱合会议还在继续。

主公大人的语调虽然轻,但却十分坚定:【即便是为了已经死去的人们,我们要做到的也只有一件事。】

而这件事,自不必多说。所有人心中都有数。

“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们,主公大人微微眯眼,嗓音中带着莫名的鼓舞力量:【现在身处于此的柱,我认为已经是聚齐了除自战国时代“初始呼吸”的剑士以外的最为精锐的一批人。】

【宇髓天元。】

面上是古怪的红色纹路,背着两把宽厚的大刀,高大的青年勾唇一笑。

【炼狱杏寿郎。】

金红色的发梢耀眼,但比那更耀眼的是此人本身,同样没有做声,青年神情十分严肃,唇角却是上扬的。

【蝴蝶忍。】

紫眸莹莹,发丝轻动,秀美的少女莞尔浅笑。

【甘露寺蜜璃。】

双颊红晕浅浅,有着草绿色与樱粉色头发的少女模样娇美。

【时透无一郎。】

薄荷绿的眸子中空无一物,小小的少年安静地听着。

【悲鸣屿行冥。】

脖颈上是足有硕大的红色圆珠,高大的男人面色肃穆。

【不死川实弥。】

一头白发硬挺地支楞着,白发青年唇角向下,看上去颇为暴戾。

【伊黑小芭内。】

身着黑白的条纹外衫,异瞳的青年并不出声。

【富冈义勇。】

深蓝色的眉眼沉沉如水,黑发青年腰杆挺得笔直。

小主,

【我的剑士孩子们,】心中快慰,主公大人面带笑容:【我期待着你们的活跃。】

直到此刻,这场柱合会议才到了散场的时候。

各自说了几句祝晚安的吉祥话,九位柱纷纷起身。

【实弥。】想起什么,主公大人轻声道:【你再等一下。】

知道主公大人想说的话,不死川实弥没有太大地反应,只低低地应了一声。

【富冈先生。】

对屋内的对话同样心知肚明,行至屋外,想起不久前花千骨的情况,蝴蝶忍压下眉:【回去之后,你再看一下千骨吧。】

【她的状态不太正常。】

【说的也是!】

一个嘹亮的声音插了进来。

天幕沉沉,黎明前的黑暗最深沉。

但即使身处黑夜,周身的火气也丝毫没有暗淡的趋势,看着各自散去的同事,炼狱杏寿郎又抬眼望向被云气笼罩的夜空:【毕竟明天还要训练,如果病倒了可就糟糕了!】

【还要富冈多加费心了!】

【那么,再会了!】

身为鬼杀队最高级别的队士,柱的任务十分繁重,负责的区域也十分大,多种事务缠身之下,除了去蝶屋疗伤之外,九人之间并不经常碰面。

放下一句离别的话语,炼狱杏寿郎扬手离去。

【拜拜~】

甘露寺蜜璃的热情并不亚于炎柱,站在她旁边的伊黑小芭内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略颔首以做告别。

时透无一郎更不必多说,人都快消失了。

【炼狱说的也没错。】背着两把宽厚的刀,宇髓天元大咧咧地道:【生病可是非常不华丽的事情!】

没有出声,面对这些性格各异的同僚,富冈义勇只点了点头,然后迈步离去。

【实弥,你为什么…】

屋中的谈话也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