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何止是他这么想?花千骨、善逸、伊之助心中也都在反问着自己。
这位前辈强大、温柔、慷慨且热情,充满朝气,对他们付出了信任,寄托了期望———{但是,我能回应这份信任吗?}
{我有办法不让这份期待落空吗?}
这两个问题,死死盘绕在四人的心头。
“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如果是千骨/炭治郎/善逸/伊之助,一定可以的!”
“相信自己!”
当事人在自暴自弃,观影的人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荡的情绪。
在这一刻,无论是谁,仙人、道长、弟子…甚至有些许妖魔,或喊出声,或在心中默念,都是在道:“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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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们,我们也相信着你们!”
其中有那么一道声音突出重围———“我一直相信着千骨!”尊贵的皇帝陛下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千骨一直非常出色!”
可惜的是,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孩子们听不见他们的呐喊声。
【……】缠着布条的刀柄上,伊之助的手忽然收紧了————【不许说丧气话!】
三人都是一震,不由得抬眼朝他望去。
却见这带着头套的少年握着自己的日轮刀,大声道:【什么能不能的,不许说这种废话!】
他挥舞着手臂,带得刀都在乱甩:【他说了相信我们,就不要考虑除了回应他以外的事!】
分明很少去思考东西,大部分时间都靠本能在前进,但伊之助出乎意料地通透:【活人死去后,只不过是回归大地而已!】
【就算你们哭哭啼啼的,他也不会回来了!】
带着哭腔,他扯着嗓子道:【再不甘心也不许哭!】
分明大颗大颗的眼泪都在头套的眼眶中滚了出来,但他非常倔强:【无论多么悲惨、多么羞愧,我们都必须活下去!】
善逸边哭边拆台:【你不也在哭吗?】
【眼泪都从你的头套里流出来了。】
【嘭———!】
说那时迟那时快,伊之助猛然蹿起,一头直接把善逸撞得两眼翻白,扑通倒地!
他暴跳如雷:【我没哭!】
嘴比谁都硬,行动却比谁都坦诚。
嗷嗷哭着,伊之助胡乱挥舞着刀,然后一把将其扔开。【给我过来!】扯开抱在一起的炭治郎与花千骨,他一手拖着一个:【该锻练了!】
“伊之助…”
影像中的人哭得手脚发软,影像外的大家也相差不远。
看着走到一半就没了力气开始捶打炭治郎的伊之助,看着昏倒在地上还在默默流泪的善逸,看着红肿着眼发愣的花千骨…
众人不止是为炼狱杏寿郎的牺牲而流泪,也为这些孩子的前景而流泪————尽管口口声声说着相信他们。
可是,他们该怎么赢过六个上弦,最终斩杀鬼舞辻呢?
“柱总共也才九个啊…”
而今还少了一个。
镜头逐渐拉高,哭泣的孩子们与前辈的身影都变成了小点。
黑鸦展开翅膀,而它的眼中,也有泪水。
它飞上高空,掠过稻田与高山,与白云共舞,它前往远方。
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中,鎹鸦拍着翅膀,悬在半空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待它说完,穿着蝶翅纹样羽织的紫瞳少女神情变了:【是吗?】
【炼狱先生他…】
稍稍落后她半步,披着白色短斗篷的女孩眨眨眼,似乎无法理解这话语中的含义与重量。
同一时间,铺了红布的长桌上,戴着粉、青色头饰的鎹鸦也在解释什么。
听明白了它所传达的东西,有着樱粉与草绿颜色头发的少女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她浅叶绿色的瞳孔在颤抖。
浓翠如墨,茂密的竹林中,鎹鸦追在矮小的少年的身后,边拍翅边告知自己所收到的信息。
少年面不改色,薄荷绿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他往前面走,不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