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鬼舞辻说过,鬼对于血液这方面比人类敏锐得多。”
笙箫默略敛眉:“所以其实,堕姬应该知道自己和妓夫太郎是不是亲兄妹的。”
这只是气话罢了。
“她变成鬼的时候年纪应该不大。”一位掌门道:“行事作风很是孩子气。”无论是被音柱嘲讽之后放声大哭,还是现在。
“但即使年纪小,她心肠狠毒是真的。”
此时说出的话十分伤人,也是真的。
【哈、哈…】被一直保护着的妹妹这样说,妓夫太郎喘气的声音开始颤抖,似乎是气得狠了,他高声咆哮起来:【开什么玩笑!】
【你一个人的话早就没命了!】
【知道我帮了你多少吗!】
似乎没有料到哥哥会大声训斥自己,堕姬不再说话,她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中全是泪水。
【你才是废物!】
气得口不择言,妓夫太郎的眉头与眼角都在抽动:【弱小、一无是处,我居然保护了你这么久,真是打从心底后悔。】
【要是没有你,我的人生哪里会是这个样子!】
【要是没有你该多好!】
观影的一干人眉头越皱越紧。
茅山大弟子云隐的表情凝固了,他实在忍不住却寻找自己兄弟的身影,却只能得到一个冰冷的后背。
“云翳…”
他从前只知道青州梦家代代单传,却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孪生兄弟在背后默默为他付出,作为他的贴身保卫而存在。
而现在,即使他查清楚了一切…云翳也不愿再理会他,矛盾越发加剧了。
只是,虽然不知道妓夫太郎作为人时的经历…
云隐心中叹息:但还是觉得这种话很过分。
【……】堕姬一直盈在眼眶中的泪,在听见哥哥的这句话时,滚落了下去。
【为什么我总要处理你留下来的烂摊子?】
【……】被他们的话惊住,炭治郎慢慢地从祢豆子身上滑下去,落地的瞬间他踉跄了一下,分明是浑身无力的情况,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涌上四肢百骸,他握紧拳头,大步奔跑起来。
双目圆睁,妓夫太郎恶狠狠道:【你就不该被生出来…】
一只不算细腻的、属于人类的手,掩住了他的嘴,阻挡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言。
【别撒谎。】跪坐在他近处,炭治郎眉头皱得紧紧的,赫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忍与悲伤:【你其实根本没这么想过。】
【都是气话。】
【和好吧。】
分明一身伤都是拜他们所赐,但在此刻,这位年轻的猎鬼人却主动劝两只鬼和好:【你们可是彼此唯一的手足啊。】
妓夫太郎瞪眼看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奈何被人捂住了嘴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没有人会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杀害的无数人都会憎恨你们、咒骂你们。】
堕姬红绿色的瞳孔不住摇晃着,透明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滑,又滴落在地面上。
【不会有人为你们说好话,所以,至少你们之间…】
眉头剧烈耸动,炭治郎轻轻闭上眼:【不要恶言相向。】
呆呆地听着,堕姬的气音像是在抽泣。不知道她有没有理解这些话,反正下一秒,她闭眼号啕大哭起来:【呜啊啊啊——】
【烦死了!】她强装凶狠:【不准你教训我们,臭小鬼!】
黑红色的碎片一点一点地往上升着,因为实力弱,所以她消散得也更快,而在说话间,剩下的那部分又在逐渐变小:【滚开、一边去!】
【不甘心、好不甘心!】她呜呜咽咽:【想想办法啊,哥哥!呜…】
妓夫太郎的瞳孔颤动了起来———【我不想死,哥哥!】
【哥哥、哥…】不祥的黑红色“火焰”燃烧着,将堕姬最后一点发丝与面容彻底吞噬,哭喊的声音戛然而止。
猎鬼人的手轻轻放开,妓夫太郎一张口,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梅!】
{是了。}
{我想起来了,我的妹妹,叫梅。}
{不是叫堕姬。}
暗红色与黑色相互融合,飘散的灰烬中,他心音暗哑:{堕姬这名字可真难听啊。}
“果然,”紫薰浅夏无奈叹息:“即使叫得再凶,他依旧牵挂着妹妹啊。”
不过…梅?
屏幕却于此刻陷入黑暗。
【咚、咚、咚!】
昏暗的房间中,一个身影抱膝蹲着,外头,一人大力敲打着破了几个大洞的门。
半天没人开,他索性唰地直接将门拉开,被惊扰的苍蝇嗡嗡地拍打着翅膀,从另一具瘫倒的黑影上飞起。
【!】被扑面而来的臭气与苍蝇惊到,男人赶忙掩住口鼻,踉跄了一下,然后扭头就跑。
而自始至终,屋中的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不,梅这个名字也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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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旁观者一样,妓夫太郎安静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的名字是取自害死了妈妈的病名。}
{我们出生在罗生门河岸。}
天高气爽,明媚的阳光平等地给予穷人与富人。
行人来来往往,两旁的房屋却没有吉原游郭的华美,而是破破烂烂,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最新的东西,可能就是屋角的绿草———{游郭的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