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数…好可怕、好可怕!】
【琵琶女,】不愿理会他,猗窝座转头望向高台上的黑发女子:【无惨大人不在吗?】
【铮!】
轻拨细弦,黑发女子平静答道:【无惨大人尚未驾临。】
猗窝座的嗓音中带上了几分不耐烦:【那上弦之壹哪去了?】
【不会是被干掉了吧?】
【哎哟哟——】遥遥传来,放缓的声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其嗓音却十分干净动听,隐隐带着有笑意。
【嗒—】精致的灯笼里,火光闪了几下,忽地熄灭。
下一秒,只听啪嗒啪嗒一阵响,相叠的台子上,灯光接连消失。
【别那么心急嘛,猗窝座阁下。】面庞白皙光洁,轮廓棱角分明,曾经在他人回忆中出现过的白发男子如今就站在此地。
深蓝、赤橙、明黄、浅绿…
宽阔的屏幕上,或鲜艳或暗沉的色彩混杂在一起,一瞬间使人感觉如坠深海;下一刻又仿佛黑暗中盛开了一朵极清雅的莲、再一转,恰似一只流光溢彩的眼眸…
极其瑰丽、极其璀璨、极其华美。只可惜,美丽过头,又给人糜烂、衰败之感。
【你就不担心担心我吗?】
在这绚烂的色彩中,一只有着蓝紫色尖利指甲、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探出,轻轻地按在了猗窝座的肩膀上。
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白发男子又凑近了一些:【我可担心死你们了。】
手掌微微收拢,将粉色的小褂抓出褶皱。
猗窝座金黄色的瞳孔蓦然一暗。
【毕竟各位都是我重要的同伴啊…】刻着贰的五色眼眸脉脉含情,男子嗓音哑了几分,似蛊惑:【一个都不能少。】
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玉壶怪叫一声,喊出了男子的名字:【童磨阁下…】
含笑抬头。男子那张俊美得不可思议的脸旁边,笔走龙蛇浮现数个黑色的字体———[上弦之贰·童磨]
“是之前分血给妓夫太郎和梅的那只鬼。”落十一道:“他居然还活着。”
一百多年的时间,愣是没人能杀了他?
“他都是上二了。”妖魔那头,云翳也在说话:在妓夫太郎的记忆里出现的童磨可还是上六。
“真没想到,他居然一直活到了现在…”
【呀呀,】一手搭在猗窝座肩膀上,童磨笑眯眯地与另一位同僚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啊,玉壶。】
【这是你的新壶吗?】
【真美啊…】
不得不说,有一副好皮囊真是重要。
他的笑颜很是干净、明媚,乍一看极具欺骗性,但童磨的下一句话,立刻就让有些昏昏沉沉的弟子们清醒了。
————【你送我的壶,我插上女人的脑袋当摆件了。】
【……】猗窝座垂在身侧的手越攥越紧,发出噼啪的声音。
童磨还在说话,他笑眯眯地,似乎心情相当不错:【就放在我房间里。】
眉眼一沉,猗窝座额头上鼓起大片青筋。
玉壶也有些无语:【它不是用来插脑袋的。】
【不过…】将几双小手全部收回体内,他话音一转:【这样也不错~】
【对了,】童磨道:【下次来我家玩吧?】
【拿开…】
【嗯?】童磨茫然转头。
长眉倒竖,猗窝座满脸不快,一字一顿道:【把手拿开。】
风浪汹涌,他抬起胳膊,大力一挥:【呯——!】
鲜血喷溅而出,一击,直接打掉童磨半个下巴。
远处,惊叫一声,半天狗一把捂住头,立刻趴了下去。
【喔——】血肉极速恢复,不过一息时间,下颚处只剩下了几道细微的裂痕,作为挨打的一方,童磨面不改色:【嗯…这一拳不错。】
【你比之前稍微强了点吧,猗窝座阁下。】
此话,落在猗窝座耳中,与挑衅无异。他金黄色的瞳孔一下缩小,脸上又鼓起了几条青筋。
定定地看着童磨,他分明一句话都没有说,观影的众人却莫名觉得他已经把童磨骂了个狗血淋头。
“…上弦贰还真是好古怪一鬼啊。”
在胶凝的氛围中,黑发女子开口了:【我最先请来的便是上弦之壹大人。】
【他一直在那里。】
【?!】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猗窝座也顾不上与童磨置气,立刻扭头去寻上弦壹的踪迹。
古香古色的建筑物旋转了起来,镜头调转方向,来到一处挂着帘幕的阁楼。
赫发高高扎起,身着紫色蛇纹与黑色斑块相间的衣裳,背对着众人,跪坐在帘幕后,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