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那山间似散非散的晨雾,又似天边似聚似散的朝霞。
人偶不会思考,却能对如今的形势做出反击,它举起一只手,就当头劈下一刀。
不动声色,少年低低地俯下腰,快要挨到地面之时,他蓦然起身,反手就打向人偶的肩部,却被刀刃挡住,二者相撞,立时就是一声脆响,火星飞溅。
不是人类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不会害怕。只是摇晃了几下,人偶踏出一步,再次发动攻击。
足尖一点,少年腾身而起,自空中旋转几周,他握着刀,跳跃着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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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来漫长,实际上这些都只发生在转睫间。
{这就是战斗人偶。}
站在浓密的树荫下,遥遥注视着相缠相斗的一人一偶,炭治郎怔怔然:【跟柱打得有来有回,好强。】
【那是我的祖先制作的战斗机关人偶。】
六把刀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凌冽的光芒,半张脸庞都已破损,甚至一只眼球都露在了外面,但人偶不会痛、不会畏惧。
它往后退去,脚掌在地上滑出浅痕,激起灰尘,然后,再度袭上————【缘一零式。】
炭治郎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有的困惑:【为什么,它有六只手?】
【你说手臂?】小孩想了想:【我爸爸说,那个人偶的原型是过去真实存在的剑士。】
一只手臂动了,同边的其他两条就会像被扯动一样,跟着做出动作。
而躲过第一把刀,少年还得侧身再躲过第二把、第三把…
【有六只手臂,才能勉强还原那位剑士的动作。】
需要六只手臂才能…勉强还原。
弟子们张大了嘴巴:“那个红衣男人的刀,那么快吗?”
“诶,那他的名字是叫缘一?”突有人说道:“话说,上弦一也有六只眼睛呢,他长得和缘一那么像…”
找负责记录的长老取来这些时日来观影所得的一切信息,摩严眉梢一动:“槙寿郎说炭治郎使用的是日之呼吸,又说日之呼吸是所有呼吸的起源…”
加上那一致的耳饰、黑刀。上下联系,很轻易就得出一个结论———“看来,那个红衣男人就是最初的呼吸法使用者。”
呆呆地看着人偶的一举一动,炭治郎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那张破损的面孔上:{那张脸…}
相比于朱红略显低调的赫发、流畅的面部线条、平缓的剑眉、玫红色的瞳孔…{我好像认识,但却想不起来。}
【你说的剑士是谁?以前在哪里做什么?】
【啊,对不起,】被问得愣住,小孩为难道:【我也不太清楚。】
【毕竟都是战国时代的事了。】
炭治郎大惊:【战、战国?有三百年这么久啊?】
小孩用词严谨:【我听说是这样。】
【这么长的时间里,那个人偶都没坏啊…】
小孩低下了头:【制造它的技术非常精妙。我们到现在都还赶不上。因为天赋没有之前的制造者高,加上时间过长导致的方法失传…所以我们学会的东西也不多。】
【要是坏掉,就修不好了。】
修、修不好了?炭治郎错愕中转头看他———【父亲突然死掉了,我又没有兄弟姐妹,我必须得担负起家业。】
【但是,】小孩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我在锻刀和机关上都没有天赋…】
炭治郎明白了:【所以你才那么拼命…】拼命地去阻止钥匙被拿走啊。
茈萸好奇地戳戳旷野天:“你修得好吗?”
“…没看过具体情况,”旷野天扫了她一眼,因着是同僚,他语气还算不错:“如果要恢复原状我只有九成把握。”
就像医者治病一样,号脉也得病人本人到场,拿着张“画”看病算怎么个事?
“但如果能将其中的零件替换成修仙界的材料,再加上我精妙的技术,”他目中闪过一抹自得:“就能把人偶的性能提高三倍!”
“到那时,即使卸掉其他手臂,它也可以赶上那个红衣男人的出刀速度。”
“有门专长还真不错。”他说话又没有遮掩,声音又大,仙道的人都听见了。就有人咂舌。
却有做师长的借机告诫门下弟子:“倘若自己在修行上迟迟寻不到一点灵光,也不妨从其他的道找找看,如傀儡之道、阵法之道、符禄等等。”
“相互印证,总能有所得。”
不论是长留山的弟子还是茅山的弟子,又或者是太白山、天山…凡是听到的人,没有一个出言反驳,都是乖巧点头。
而另一边,轻水身遭的灵气越聚越多,已经彻底形成了一枚厚厚的茧子,将她包裹在其中。
以她为中心,方圆三米的人已经全部清空。只剩下几个护法的人坐在附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唯恐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