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羁绊延续

又一道黑影窜过来,被三人唤醒的时透无一郎也终于赶到了现场。

忙不迭将身上有着宽大袍袖的队服外衣褪下,只给自己留下一件破了个大洞的白衬衫,他慌忙把花千骨没有照顾到的地方盖好:【不要怕…】

挪转身体,与花千骨肩并肩靠在一起,将阳光死死挡住,他伸手把祢豆子往怀里压去:【我和姐姐会保护好你的,抱歉,我在那么重要的时刻居然睡着了!】

【真的非常对不起…】

【唔…】被两个人护得密不透风,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没露出半点肌肤,祢豆子在羽织里挣动了一下,而后再无动静。

【祢豆子…?】花千骨手一抖,油然而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咬咬牙,她一横心,将身上的最后一支药取了出来:不知道她的血祢豆子喝了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了。一手按在祢豆子身上输送灵力,让无一郎扶着祢豆子,她谨慎地掀开羽织的一角:【祢豆子,把这个喝下去,不要紧的…】

【嗯唔…!】只露出小半张脸,早已面目全非的祢豆子却扭开头,不愿意去碰那小小的竹筒。

花千骨急了:【祢豆子!听话!】

祢豆子还是摇头:【呜呜!】

【哎…?】一扫眼发现什么,正欲帮忙压制祢豆子的无一郎懵了一瞬,他轻轻扯了扯花千骨的袖子:【姐姐,你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火夕急出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有了个法子,她不愿意喝你掰开她嘴硬灌啊!怎么能由着孩子不吃药呢!

“别的先不说,先保住命啊!”

{千骨?无一郎…?}

炭治郎离开的速度太快,隐隐约约听见后方传来的动静,他惊疑不定地偏了偏头:是…幻觉吗?

{不,我现在最重要,是要去找本尊。}

绝不能辜负祢豆子的付出!

{本尊要是突然逃远了,我应该能靠着气味发觉。}噙着泪,他不断将自己同无头鬼躯的距离拉近:{就在附近!}

{在哪里?要靠气味去捕捉!}

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逃命中的锻刀师们忽然消失了,屏幕中只剩下了无头鬼的背影。暗褐色树根一样的气体从他身上蔓延而出:{他的形体,还有颜色…}

穿梭在这些气息中,炭治郎一双招子亮得奇异。咻地一下,又有无数闪烁着金黄色光点的黑线簌簌生出,将褐色的气体死死缠绕。

而这黑线,一路延展,直通往无头鬼躯的后背!

{就是那里!}炭治郎心音顿冷:{还在鬼的体内!}

{这样啊。}

那么接下来,为了更清楚本尊藏匿的地方…

{更进一步!要更加鲜明!}他用力地瞪圆眼,仿佛要将这具三米之外的恶鬼躯体连同五脏六腑、心脏骨骼通通都看个一清二楚:{更加!}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亮着光芒的黑线与褐色的气体相缠相绕,一路延伸至无头鬼躯的…后心。慢慢地,覆盖在鬼躯上的红衣淡去,连皮肤与肌肉都变得透明下去,露出条条肋骨。

再往下,跳动不休的心脏缓缓浮出。一个散发的金光的人影安静地抱膝蹲在里面:{找到了!}

{在心脏里面!}

确定好位置,炭治郎持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冲往前!

【啊啊啊——!】

哪怕上弦肆已经是强弩之末,人类的体力还是无法与鬼相比较。

逃了这么久,三个锻刀师实在是跑不动了,最后的两个人被无头鬼躯按住脑门,唬得是魂不附体:【不行了!不行了!】

【被追上了…!】

【咻!】话音未落,高高举刀的赫发少年闪身而至!

【这次,你彻底完了!】双臂抬起,他将手中的日轮刀直指高空:【卑鄙之徒!恶鬼!】

【刷!】手起刀落,长着褐色指甲的手臂高高飞起,红血喷涌。

【!】龟缩在心脏深处的怯鬼似乎能透过肌肉看见外面,此时浑身一僵,按耐不住地就想逃跑。

少年———炭治郎动作未停。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的眼中翻滚着足以把人淹没的憎恨,倘若目光能做刀,想必在如此瞪视下半天狗早已死了成千上万次:【拿命来…】

小主,

沉沉一刀挥出,自下而上,无头鬼躯从肩头到腋下被斩做两段!在横飞的血珠中,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从中掉落:【唔啊啊——!】

本尊!是终于现身的本尊!

满腔的恨意都有了发泄之处,没有半点犹豫,炭治郎出手如电,抡起裹着浓浓火焰的日轮刀就是一刀下去:【赎罪吧!】

【啊啊…!】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日轮刀斩在了怯鬼的脖子上!

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在灼热无比的火焰中,分明近在咫尺的是一个少年,半天狗却恍惚看见了另一个人。

【你为什么要偷别人的东西?】

屏幕中浮现的画面微黄,仿佛古老的画卷。

忽然出现的光头男子闭着眼,带着怒意十分不解地质问着面前头上长着大大囊包的老人:【更何况,人家可是善待我们这种瞎子的大好人啊。】

【虽然老爷装作不知道,但我不能容忍这种事。】

【我这就到衙门去。】

【啊、啊…】张着嘴,听他这么一通话下来,老人吭哧吭哧,汗水直流。他呆了半晌,忽而抖着手辩解道:【不是我的错…是这双手的错…】

【是这双手自己偷的…】

【……】怎么,没有你的操纵,你的手是会自己动是么?不愿再听这种诡辩,光头男子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转身欲走。

半天狗心音浅浅:{这是什么?}

短暂的黑暗中,一声尖锐物什入体的声音响起。

待屏幕再次变亮,影像中只剩下了一只手与它下方逐渐蔓延开来的血迹。

{是人类时期的我吗?}

握着刀,老人站在倒地的光头男子跟前,任由他的血慢慢流尽。{为什么现在会想起这些?}

【你似乎在其他城镇也不断偷盗杀人。】画面一换,白得晃人的光芒下,庭院中,被两个持长棍的守卫押着,老人跪在一个男子面前。

端坐于上堂,身着官服的男子肃颜说道:【毫无同情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