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屏幕大方的满足了他。
【鬼的数量真是惊人。】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高大的盲僧身后,黑绿色头发的少年轻声道。
【只是被赋予了下弦程度的实力。】脚步不停,盲僧闻言答道:【看来无惨是打算利用他们来消耗咱们的体力吧。】
蚁多了也能噬象。
少年———时透无一郎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鬼上面了。跟着快跑在一个个房间里,他锁着眉,许久迟疑道:【主公大人他…】
【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他们先咱们一步上路了。】背对着他,盲僧———悲鸣屿行冥用平稳的声音给予了这个小少年肯定的回答。
【他们走得非常堂堂正正,壮烈非常。】
【那位大人,绝不会犯下被鬼发现行踪这样的低级错误。】
【主公是主动让自己做诱饵…】
沉默了少顷,悲鸣屿行冥又道:【毕竟大人他已经时日无多。】
小主,
【为了迷惑无惨,作为妻子的天音大人和他们的两个女儿自愿陪同…】
连天音大人和他们的女儿也…时透无一郎的眼眸睁得大大的,似不敢置信。
【在我差点死掉的时候,是天音大人带着她的女儿们,救了我。】
溅满鲜血的木屋中,白发女子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两个女孩烧水、取药…
{但是…}
她们现在却都死掉了。
【主公大人…】
披一件紫赤色花纹的白衣,黑发青年背对着众人,静静地站立在茫茫黑暗中。轻盈的风卷起花瓣,吹动他的衣衫。
【在我被恶鬼袭击,因为伤势过重而徘徊在生死两界之时,是他…】
将宽大的袖口卷起,跪坐在被褥边,黑发青年轻轻抚上浑浑噩噩中的男孩的额头。
【一直守在病榻旁,一直激励着我。】
【嗯。】动作不停,悲鸣屿行冥又加快了几分速度。【面对每个身在弥留之际的队士,他都一视同仁。】
安静的蝶屋中,坐在病床前,黑发青年垂下眼,握着重伤的赫发少年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
【像父亲般,守候在一旁。】
凭什么这样温柔的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死去了,但鬼舞辻无惨却还能活得好好的?
【光是夺走我的哥哥还不够,】听着听着,已是泪盈满眶,时透无一郎狠狠地咬牙:【这次又连咱们的父亲也一并夺走…】
【我…誓要将他活活折磨至死,让他亲眼见证地狱的模样!!】
【放心吧…】无一郎心里不好受,悲鸣屿行冥心里又能好受了?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的脸颊上已经隆起了大片的青筋:【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
同一时刻的另一片区域,静悄悄无半点动静。
跪坐在榻榻米上,白发青年神色怔愣:{我…}
{我没能保护好…主公大人…}
【嗷——!】正是满心懊悔与悲伤,突然,几只长着独角、披着袈裟的四眼恶鬼一下蹿出!
【唰——!】
甚至没有变换姿势,仅仅只是一个举刀的动作,大股刚烈的青风就把恶鬼斩做了七八段。
【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没有分给逐渐溃散的鬼躯半分眼神,白发青年———不死川实弥携极其恐怖的气势缓缓起身。
用正面迎上了从其他房间赶至的、仿佛皮肉都被融化了一般的丑陋恶鬼们:【渣滓们…】
【尽管一起上吧。】
慢慢地曲起五指,抬起头的瞬间,那一张挂满泪痕的面庞,也出现在众人眼中。
在众目睽睽下,这位风柱扯起嘴角,扬起一个让人战栗不止的笑:【我这就把你们通通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