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铃声阵阵的雪夜

“怎么,种到地里能发芽?”

这是当然不可能的。人怎么可能会发芽呢?

像是知道他的困惑,炭治郎解释了起来:{爸爸总是那么安静,感情上从没出现过太大的起伏。}

所以才说像植物。

{这一点直到他病逝之前都从未改变过。}

回过头,男子那与炭治郎极度相似的面庞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但与炭治郎不同的是,男子的脸颊很是消瘦,并且,他的神情也更加温柔,更加平和,而不是像炭治郎那样的朝气十足。

若是要用什么来比喻一下的话,那么炭治郎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着的旺火,而男子则是平静的依附在煤炭之上的文火。

{每次想起爸爸,我脑海中都会最先浮现出他那和蔼的笑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以及好似山间涓涓溪流般低沉稳重的嗓音…}

【爸爸跳火之神神乐时,】被日光笼罩的室内,比现在小了好几岁的赫发男孩扬着一张圆润的小脸,困惑地问道:【都在想什么呀?】

{那是我们灶门家代代相传,且每年年初都必须跳一次的神乐。}

穿着黑红黄多色、绣着奇异神秘花纹的祭神服,戴着写了“炎”字的面罩,手持造型奇异的御币棍。

扎着高马尾的男子光着双脚,在扫去了积雪的空地上,在无数火炬的包围下,翩翩起舞,手中的御币棍使得虎虎生风。

{这神乐要从日落时分,一直跳到第二天天亮,十分苛刻。}

{舞者必须在第一天天亮之前,把总计十二种舞之型,反复跳个成百上千次才行…}

可父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啊。一直抱病在身,如何能在寒冷刺骨的雪夜坚持那么久呢?

男孩实在担心不已。张开双腿坐在父亲盖在身上的被褥中,他一面编织着什么,一面说道:【要是爸爸感觉身体不舒服,明年起就换我来跳吧。】

毕竟他是长子嘛,得担起责任。

【我是真的很担心爸爸你的身体呀。】

【谢谢你,炭治郎。】男子当然明白自己孩子的一片孝心,只是他并没有同意这个提议。且先不说这孩子才多大,主要是…

【爸爸这几年里,从没感觉过神乐很难跳哦。】

【真是不可思议啊。】垂下眼睫,他似有怀念:【我刚从你爷爷那里学会神乐的时候,可是最年富力强,无病一身轻呀。】

镜头一拉筋,人们才发现,不是炭治郎在编织东西,而是做父亲的男子在用草绳编织鞋底。

不紧不慢地编着,他继续说道:【但却跳得气喘如牛、汗流浃背。】

屋外,两个孩子正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东西。

屋内,父亲嗓音轻轻,述说着往事:【当时我只是认为,是自己多余的动作太多了,才会如此痛苦。】

直到最近几年,男子才恍惚明白:【关键其实在于呼吸方式和动作的精确与否。以及能不能用最小的动作发挥最大力量这两点。】

【当我察觉到这些后,】缓缓抬眼,那一双与炭治郎别无他样的赫色眼眸中,清明一片,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

不,不是仿佛。

【思路就开始变得渐渐清澈透明起来。】

抓着固定用的木头器具,男孩听得一愣一愣的:【透明…?】

男子轻轻点头:【刚刚开始的时候,只能靠死记硬背去掌握整支神乐的动作和感觉。】

【随着五感的开放,舞者会逐渐把握自己体内额每一条血管的走向。这个阶段,最为痛苦,它会让你觉得…】

接过担子时,男子也不过十五六,与如今不同,被寒风吹起的面罩下,那一张清秀的面庞早已挂满汗珠,大张着嘴,他不住地呵气。

————【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在死胡同里不断碰壁。】

而经过年复一年的跳舞后,已经长大的男子不必再为此烦心了:【将神乐逐渐融会贯通之后,就要设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将多余的部分[封锁]起来,只留下那个动作所必要的部分。】

这句话就更叫男孩茫然了:【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