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的青年以后背对着众人,他的声线压得很低,藏着深深的忧虑:【呼吸法的传承简直令人绝望…】
【这样下去,千锤百炼而成的绝技可就要失传了。】
【兄长,】听着他的话,红衣青年却并没有任何为难与失落:【您把咱们兄弟俩想得太过重要了。】
【你我只是人类漫长历史中的两位过客而已…】
他神情平淡:【天赋远在你我之上的婴儿说不定此刻就正降生在世上的某处。】
【想必他们最终也能抵达与你我相同的境界吧…】
【………】侧目瞥向他,紫衣青年长眉微蹙。
【无需多虑,你我只要顺其自然…】红衣青年举目眺望着远方连绵成片、起伏不定的山脉。
【等待人生落幕的那天到来即可。】
今日天高气爽,虽有旭日高照,可灿烂成金色的阳光并不会令人感到太过灼热,是难得的好天气。
沐浴着日光,他整个人像是要融入其中,随风化去一般:【你不觉得这是一件令人十分愉悦的事情吗,兄长。】
小主,
兄长?
兄长…
【……】在生死之际,黑死牟竟是走神了。弟弟的话语在心脏中、在识海内,回响不断,震得本该平静的心海泛起道道涟漪。
兄长。
{快了!再加把劲!}眼睁睁看见上弦壹成功被战友压制,不死川实弥也不管浑身的伤口,嗖地便弹射起步:【吃我这一招!】
上有流星锤,下有斧子,无处给他落刀,想也不想,他一跃而起,以大力附臂,一刀劈在流星锤上!
【当!!】
锻刀村出品的流星锤与日轮刀质量实在太好,两种武器狠狠撞击在一起,淡绿色的刀非但没有断开,反而似乎是因为用力过大,相撞之处迅速泛红!
但是这样还不够!再睁眼,不死川实弥眼中连瞳孔都没有了,他嘶吼着咆哮起来:【嗷啊啊啊啊——!!】
{要更加!更加用力!砍掉这个混蛋的脖子!更加!更加!!}
两把武器如同在火炉内被烈焰疯狂舔舐,在他的力气下,流星锤与日轮刀几乎已经是全部都变成了红彤彤的颜色了!
{今后,}
脖颈上的力道愈来愈大,越来越强,黑死牟瞳孔闪了闪,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胞弟的话。
{那些来到世上的孩子们…}
挣扎许久才昂起头,看着鲜艳的日轮刀与流星锤,满脸是汗的时透无一郎既惊又喜:{铁制武器在彼此发生碰撞后…颜色渐渐变红了!}
这就是赫刀吧?
{这就是曾经的柱合会议上,姐姐提到过的赫刀吧?!}
可以的!
{我们一定可以赢的!}
【………】还在负偶顽抗,黑死牟却感觉周围的声音已尽皆淡去,唯有那道平和似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一定可以…超越咱们兄弟…}
{并向着更高处进发!}
【嗤呲——!!】
肌肉断开的声音本应该让人惊恐不安,但在此刻,在所有人耳中,悦耳得仿若仙乐。
【呯】的巨响紧随其后,连着白发青年一起,流星锤轰然砸地。
猩红的血液从不算光滑的截面急喷而出,在地上盈成一汪小池。
“………”心心念念的一幕终于出现,屏幕外却弥漫着死一样的寂静———这是真的吗?
“头…”好半天,有人颤巍巍地喊了起来:“头被砍下来了!”
“…赢了!!”
“哇啊啊啊!!”终于明白不是梦,作为师长的火夕带头喊叫起来,引得一众弟子纷纷效仿:“真的做到了!”
“他们赢了!!”
虽然只是惨胜———三个斑纹柱,两个开了通透,甚至还有一个噬鬼者从旁辅助,但如此阵容,打到最后,只活下来了两个人。
但是赢了就好啊!
“无一郎……”笑着笑着,舞青萝眼中冒出了泪花:握刀两个月,十一岁就成为柱,在十五岁时参加无限城决战,战亡于和上弦壹的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