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要脸怎么会一直苟活到现在?
来得及的!
炭治郎可没有心思去想无惨到底要不要脸这码事。
一骨碌爬起,他撒腿飞奔,刀刃一转,腾起灼热火焰:{包括我在内,现在这里一共有八位猎鬼人,一定可以顺利拦下无惨!}
就算分裂成了一千八百多片,也绝对能够全部斩下!
【?!!】
分裂?不管是悲鸣屿行冥还是不死川实弥,又或者富冈义勇,凡是听见这话的剑士都是一惊:还有这种事??
【这也太可恶了!】
忽略了疼痛,甘露寺蜜璃低呼了一口气,翻身而起,日轮刀软如绸缎,略摇了摇,直直往无惨掠去,在半空中劈出万千粉红色的刀罡:【恋之呼吸!伍之型·摇摆不定的恋情·乱爪!】
{又爬起来了吗,}回头一望,鬼舞辻无惨恶狠狠地咒骂道:{该死的害虫…}
{无论踩上几脚都不肯死掉……}
盲僧拖拽着锁链,粗壮的手臂蕴藏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流星锤在其掌下转了几圈,便嗖地飞出。
{一只接着一只……}
白发青年随意抹去鼻下的血,与黑发青年同时站起,一者将刀刃上挑,一者俯身侧刀,罡风卷起水流,竟是合二人之力,使出了威力更强的招式!
{不停地,从我脚下爬出来…}
被迫离场的异瞳青年依靠着双腿,重新奔回战场,抬手就引出蜿蜒长蛇。
黄发少年用刀抵着地面,以此借力,站起了身。
{直到太阳升起…}
吐了好几口血的猪头少年嗷嗷叫着,甩出许多蓝青色的刀罡:【不许跑!你这个蛆虫!!】
———{直到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你才是害虫呢!!”
弟子们边哭边骂:“最大最丑的虫子!”
“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
“要不是你,那边的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多悲惨的事情!”
【呼、呼……】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夜空已不再漆黑如泼墨,启明星黯淡,月也不复以前的明亮。
被稻田包围的土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道路尽头,是有着高楼大厦的城镇。
“是祢豆子,”蛮荒内,有人指出了她的身份:“她没事,从悬崖上跳下来也没事!”
“她现在是赶往战场吗?就用走的?”
【呼呼—呼呼——】
除了徒步走,显然也没有其他选择。
尽管没有受伤,却也累得够呛。
无力再奔跑的祢豆子满头都是汗,仿佛在忍受什么痛楚,她直勾勾地注视着遥不可及的前方。
脚下坚硬的泥土地悄然变成了厚厚的白雪,空空如也的掌心里多了一只小手。
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孩童围着厚厚的围巾,穿着织得分外厚实小小的草靴,笑嘻嘻地在雪中留下一个个小脚印。
【呼、呼———】
祢豆子下意识地收紧手,却发现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有。
她继续往前走,变回了人类时期的黑粉色右眼下却涌出了泪水。
她张着嘴,右侧的牙齿与左侧形成强烈对比———它们不再尖锐。
裹着白色头巾的女子被几名孩童簇拥着,面上笑意柔柔。
{妈…妈……}
寒风呼啸的雪夜,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破门而入,他面色黑沉,什么也不说,手臂一转,径直化鞭抽出。
【!嗬、】细细的眉头拧在一起,祢豆子狠狠地闭起了眼,任由眼泪流满衣襟。
{快逃!}袍袖粘满血迹,短发少年一把扑倒光头男孩,抬头对着玄关处大喊:{姐姐!快逃啊!!}
{嗤呲——!!}
手掌将孩童的脑袋往怀中扣去,却拦不住攻击,不过一息的时间,只见血串飞溅,怀中人就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罪魁祸首傲然立在弦月下,神色从始至终都平淡无比,仿佛自己不是夺去了他人的性命,而是随意扔下了什么垃圾一般。
{才注入这点血液就当场暴毙身亡。}他略皱眉:{要制造出能克服阳光的鬼,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细眉竖起,再次睁开眼,祢豆子的左目也不再是如猫一样的竖瞳,口中更不再有尖牙。
哭得满脸是泪的赫发少年、站立在雪中的双色羽织的青年、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老人……
笑着伸出手来的黑发少女、歪着脑袋的青色小虫、身着美丽和服的秀雅女子、吐着舌头一脸不爽的黑绿色头发少年…
捧着各种美丽花朵,笑得脸颊红红的黄发少年。
“炭治郎、富冈义勇、鳞泷左近次、花千骨……”屏幕一点点播放,台下,有人挨个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