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片长尚余2

过了一段时间,他那股正气儿又占上风头了,他不声不响地明察暗访,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吕耕田、金大浪、甄惠、尚良四个人把一百二十份准生证或节育证均分了。他们和那些靠得住的超生户暗中交易,以三百至五百块的价格出售给她们,她们花钱买一份证书,免去手术皮肉之苦,或心安理得地再生一个,真是划得来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尚余是一根筋,他可不管弟弟尚良的感受,工作队进村不久,他就以一个党员的品格,主动找何局揭露了这件事。

尚余的证言,把任亦鹏的肺都气炸了,他大骂吕耕田、金大浪是“混蛋,笨蛋,王八蛋!”、“连这点秘密都守不住,还夸什么‘万无一失’哩,真他娘的,除了屄嘴好,啥也揽不成。”

镇政府那位专管计生工作的郑干事为了开脱自己,言不由衷地说:“俺只让他们如实填报花名,谁知道他们背着俺瞎胡闹哩?俺跟着他们挂红胡髭,冤不冤呢!”他在人前隐瞒了“利益均沾”的真相。

何局明白,他手里攥着尚余亲自写下的那份证言,不能轻易拿出去。这关系到整个县的荣辱问题,也关系着同事之间的和谐相处问题。可是尚余不管这些,三番五次找工作队纠缠此事,自然瞒不过任亦鹏了。任亦鹏一个电话,让主管计生工作的任亦鹍心中不快。他怀疑何局有野心,在背后整他的黑材料。再也不谈什么清白,而是耿耿于怀,心里暗骂:“你在背后给俺小鞋穿,俺也会疗治你!你有初一,俺就有十五。走着瞧吧!”

何局犯了官场忌讳,立马被抽回县里,另委“重任”,不再到昂首镇搞调查。为了消除隐患,那位郑干事也调离昂首镇,到更远的北沟乡去了。

任亦鹍余怒未消,向昂首镇下达命令:凡是承认花钱买证的村民,不管是准生证,还是节育证,都要加倍罚款。花三百罚六百,花五百罚一千。对不承认者,免予追究。这等于告诉那些不忠于他们的人,看谁还敢揭露真相。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这样给金大浪他们撑了腰,他们挨家挨户地征收罚没款,理直气壮地骂娘:“娘的,都是些软骨头!怂包!罚你们钱,活该!谁让你们承认来着?”

何局离开后,工作队再也不用去村民家吃饭了,金大浪将他们安排在村委会的豪华客房里,并让吴乃珂细心照料,想尽办法给他们做各种美食,简直像进入天堂一样。工作队的成员开始陆续离开,每天都有一两个人走,十天后,任亦鹏也带着甄惠退还的一万块钱和那些账本回到县城。李煌等人还想争取一下,要求得到明确的处理结果,但任亦鹏却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还不死心吗?这就是最终结果!难道你们还想要什么其他结果?””

那年的腊月,寒风刺骨,雪花纷飞。田禾收到了来自县纪检委对甄惠的处理决定,这让她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甄惠因违纪问题受到了应有的惩处——开除党籍,并撤销其职务。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小镇,人们议论纷纷。

甄惠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依旧自由自在地生活着。如今,他敢于公开露面,甚至从外地回到了故乡。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摆了一张桌子,开始为过往赶集的人们书写春联。他的书法龙飞凤舞,苍劲有力,让人赞叹不已。他的才华得到了充分展现,也赢得了许多人的赞赏。此外,他还在已归属于自己的二层楼下开设了一家肉食店,生意红火。尽管失去了权力,但他并未遭受太大的损失。毕竟,他现在拥有了一处长久的不动产,可以说是一种收获。

然而,命运却对甄芳开了一个玩笑。由于与丈夫缺乏共同语言,两人感情逐渐疏远。甄芳与田禾曾有过一段恋情,但这段地下情最终还是被张济发现了。张科长懊悔不已,觉得自己给儿子娶了一个被人用过的“二手货”。于是,他果断要求儿子与甄芳离婚。此后,张济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妻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相比之下,甄芳至今仍孤身一人,独自承受着寂寞和孤独。

工作队走了,他们给善良的村民们带来过希望,唤起过热情。但是,他们又像风卷残云一般,把人们的希望扑灭,把人们的热情吹散。

人们在无奈中叹息,在无声的诅咒中抚慰自己的伤痛。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无情的现实,不得不接受这现实的教训。一方面伺机报复,另一方面就得忍气吞声。意志薄弱的人们得出一个结论:“这世道,只有傻子才会出头露面揭当官的短哩!”但归根到底他们内心并不服气,也不服输。他们仍然翘首期盼着,期盼着。

吕耕田和金大浪自然不甘心被罢官,他们四处活动,请客送礼,花费了大量钱财后,总算保住了手中的权力。既然丢掉的已经找回,那失去的东西就必须弥补回来,心中的怨气也得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他们决定要彻底征服那些不听话的二杆子村民,让他们都像魏有才那样听话,像吴乃珂那样顺从。他们要将昂首村变成他们的天下,谁服从他们就能得到好处,而谁敢反抗,就让他尝尝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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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敢于揭露他们短处的人,吕耕田和金大浪打算狠狠地收拾一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敬畏。至于具体怎么做,他们还没有想好,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毕竟,他们认为只要有权在手,就有办法让别人服软。

这一天,金大浪喝了许多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走路摇摇晃晃。他在大街上到处惹麻烦,找别人的碴儿,还故意挑起事端。突然,他看到尚余正在关帝庙前和古文秀等人闲聊。于是,他摇摇摆摆地走过去,一把拉住古文秀,嘴里嘟囔道:“穷秀才,你跟那个尚骗子有什么好聊的?他可是个特务啊!还是个叛徒呢!我早晚都会收拾他的,你们小心被牵连!”

听到这些话,尚余的怒火瞬间爆发,他大步向前,质问金大浪:“谁是特务?谁是叛徒?你倒是说说看!再看看你自己做过的那些丑事,简直连猪狗都不如!而我尚余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至少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古文秀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再闹下去会出大事,便拉住尚余说道:“你快走吧!别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然而,金大浪却不依不饶地喊道:“谁说俺醉了?穷秀才,今儿个你给俺说老实话,你和那个小尼姑的事,是真是假?”

听到这句话,古文秀顿时愣住了,他感到自己的脸像是被火烤一样滚烫。他没想到这个醉鬼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这件事情。他又羞又恼,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古文秀瞪大眼睛,怒视着金大浪,但由于他一直以来都很爱面子,所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能跺着脚,嘴里狠狠地吐出一句:“啊呸!疯狗咬人!”

醉驴儿嘻嘻一笑,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说道:“金大老爷醉了之后跟我一样,净胡说八道呢!古秀才可是个大好人啊!他是真正的童子身,一辈子都没有干过那种龌龊事。连女人的屄边儿都没摸过。想当年俺娘还在世的时候,俺真想认他当爹哩,可惜他老人家靠卖剢撅为生,住在城墙上,我们家实在是高攀不起啊!现在想想,俺娘真是没有那个福气呀!”

不开壶一脸疑惑地问道:“驴儿,你到底有几个娘?怎么见谁都想认爹?那几年你不是说你娘看上何水清了吗?”醉驴儿挠挠头,讪笑着回答:“你这家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