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是像啊,华钰看着眼前明丽却憔悴的少女。她怒目而视,却因此显得更加美丽。就如那年在春雁山上初见的信云一样,大声斥问自己为何擅自闯入天庭。不仅是华钰,甚至姑射也觉得像。信云也说过这样的话,即使到生命的尽头,她也在为别人着想。只是眼前的少女,比她母亲更多了一点坚决和凌厉。
“王上,你或许不知道。大殿下为了抢走吴菡姐姐,杀了我们镇上的刘炽取而代之。菡姐姐也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所以最后才跳崖自杀。而为了掩盖这一切,他又派人杀了镇上的秀娘,以至于这一家人家破人亡!”素楝双眼通红,这些事实她也是后来才弄清楚的,“你说,我可以叫他一声‘大哥’吗?这何异于‘认贼作父’?我又有何颜面见灵岛父老旧友?”她的声音在颤抖。
华钰沉默了。他无法回答。因为即使这些都是事实,有个事实不容否认,那就是华琮是他的孩子。他承认,他无法真正的做到秉公执法。
这一刻,他有些不敢看素楝那清亮的眸子。
姑射看着这样沉默的华钰,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了,在经历过无数大小事务的历练,华钰依旧未能改掉那优柔寡断的性格。当年,但凡他能果断些,他和信云如今也不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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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楝看出来,华钰并不想如他所愿惩治华琮。
她失望极了。
其实,在看到他进殿的那刻,他略显佝偻的身影和疲惫的面庞,已经让她有些心软。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多于绝情。但是此刻,她不再犹豫,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既然是这样,您走吧。”素楝转身进入里间,不再说话。
“就像华琮是我的儿子一样,你也是我的女儿,这是你不能否认的事实。如果你不同意明天举办大典,我们就改期。我会等到你同意那天。”华钰很快从愧疚的情绪里走出来,变成了一个不容置疑的君王。
“不用改期,明天我会来的。”素楝仿佛是决定了什么,声音坚决。
华钰看了看一旁的姑射,姑射点点头。
亲情和友情、爱情不一样,血浓于水。除非能真的做到绝对绝情,全然弃绝,不然总会在既厌烦又离不开之间极限拉扯。而最终的结果是,谁心软,谁妥协,谁爱的更多,谁受伤。华钰和素楝之间,素楝肯定是后者。
她噙满泪水的眼睛就能说明一切。
而关于解决亲情纠葛的最佳方法就是,有限的和解。这是尔朱在和唯一亲人——叔叔的几万年的纠葛之中总结出来的道理。适当保持距离,保持生活独立,又适当妥协,在不违反原则底线的事情上适当退让。
可是,她几万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不可能让这个孩子在几天之内立刻明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不孤单。于是,素楝第一次在除了阿婆和张爷爷之外的长辈怀里哭了出来。华璎和松琴默默的守在外面,各怀心思。
松琴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新主人,她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