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空不知道,画师眼中那段夹杂着许多情绪的眼神,与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定华长公主神志不清住在清宁长公主府上之事,并非是什么秘闻,姓冷的郎中常出入清宁长公主府为疯公主诊治之事,也并非是什么秘闻。
谁有意打听定华长公主的事,很容易就能听到“冷郎中”“冷云空”这些称谓。听得频繁了,记住了,不耐烦在意,不由自主在意。
跟踪从定华长公主府出来的马车那夜,秦子城是头一次知道晟京城有一位姓冷的郎中,而那之后,他打听到的就更多了。
那夜天昏地暗,秦子城不敢离得太近,没看清楚冷郎中的面貌,他甚至以为这郎中四五十岁了。此时青天白日,光线充足,一个活生生的美男子坐在眼前,这。
她才出宫,便有这位冷郎中出入她的公主府,她该是极度信任这郎中的。
传言说,她养了了个秀气的男宠在身边,多年未见,她不仅有驸马,还有男宠,那么这郎中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她现如今,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她是公主,也许,但凡是个好看的,她都能收入囊中。
她是不是,真的变了?
“木画师,你所说的疑难杂症,指的是?”冷云空实在不想再与随时可能令他处于危险之境的男子同处一室,只想早些离开,还是率先开了口。
秦子城隔着面具摸了摸鼻子,回应冷云空:“御史大夫大人的大公子,先生可知晓?”
“画师想问鄙人的疑难杂症,是画师自己,还是杨大人,杨公子,又或是杨府的家眷?”
“是杨彦公子的夫人。杨夫人自小产后,身子恢复得不大好,幸而近来有了起色。”
杨彦夫人的病症,冷云空早在去别家府上出诊时听官眷们提起过,杨家人没有动静,蒙面画师却与他提及此事。
冷云空笑问:“有了起色,想来已经请过郎中了?”
“是请过。”
“既请过郎中,也有了起色,接着照那位仁兄的方子调理便是。”
“前些日,我的确想问你杨夫人的病情,今日,我想问别的。”
“愿闻其详。”
“定华长公主。”
闻言,冷云空手一抖,送到唇边的茶水险些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