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药商心惊胆颤,急忙回去筹备。

杜仲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捊着花白胡须感叹:“这位周大人好生厉害啊。”

医师是端州人,此次虽与周泊序一道来,但对周泊序也不甚了解,今日骤然见周泊序发怒,也委实吓了一跳。

这魄力和手腕,当真是叫人敬畏。

林钧命人将银箱抬回去,末了来请二人道:“先生请,今日在府衙住一晚,明日再出发。”

杜仲和医师什么也没说,默默进府。

人都走后,百姓才恍然回过神来,热议纷纷。

这一日,大磐城格外热闹。

茶楼酒肆小摊,但凡能聚人的地方,全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津津乐道府衙前的见闻。

而那些药商及其手底下的人,则是忙到脚不沾地,饭都顾不上吃。

一日之间,大磐城所有药铺,治疫病的药都被采购一空。

天擦黑时,药量只堪堪凑出了大半,还有小半城中已无药可买。

众药商无法,只得连夜带人去周围村庄向药农急收。

夜色已深,费楷坐在屋中,愁的睡不着。

“大人,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师爷做了个脖子的动作。

费楷怒视着他骂道:“蠢货!白日你没瞧见吗?那侍卫的身手快如闪电,衙门里那帮废物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被押在地上了。”

“听闻那周泊序也武功高强,要真硬拼,你们能打得过?”

“再者说了,便是成了,堂堂殿前都指使死在我府衙,朝廷必将下令通缉,我们能躲到哪儿去?”

说到此,费楷不由想起周泊序的那句警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的再远,也不过是迁坟罢了。

他一介小小知县,手上又不曾沾大案,不过是勾结药商贪没了点银钱,罪不至死。

但若真动了周泊序,那可就必死无疑了。

两相斟量,费楷觉得革职查办都不是事儿,好歹能活命。

望向一旁出馊主意的师爷,费楷不放心的警醒:“不要擅自作主,否则你要死就自己死,本官可不认。”

“卑职不敢。”师爷立时表态。

“哼!量你也没那胆。”费楷重重拂袖。

“嘶!”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的费楷直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