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下,朝瑾又猛然想起那日,长鱼姣垂着眼,颇为惆怅的说父亲体弱,恐舟车劳顿伤身。

他是想让他的姣姣开怀,万一那长鱼侯当真弱不禁风,赶一趟京病倒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白榆身为御前大总管哪里能没点眼力劲儿呢?

眼看着皇上像是要哄珍嫔开心呢,眼珠一转便提议,

“皇上,奴才大胆进言,长鱼大人官职在身,贸然进京恐惹非议,奴才听闻小主闺中,与其两位兄长关系颇亲,两位公子年轻力壮,想来也不惧长途跋涉之苦。”

朝瑾投给白榆一个满意的眼神,

“那便将长鱼家两位公子请进宫。”

只看皇上如此,白榆又迟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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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既如此,明日那小宴?”

如果真要哄珍嫔开心,您还给贵妃庆生,那不是作死吗?

朝瑾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白榆,心中想法又如何肯为他说,只是轻飘飘落了一句,

“明日酉时开宴,贵妃如何能不到?”

话音落,朝瑾神情慵懒的补了一句,

“入夜,你一人去传。”

白榆心中一跳,皇上难不成.......

将心中猜不透想不明白的情绪压回,入了夜,白榆果真是悄悄一人叩开了永宁宫的大门。

往日里繁华热闹的永宁宫充斥着惨淡氛围,寒冷的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跟在贵妃身边近身伺候的只剩一个挨了杖责强撑起身的宫女。

看到白榆前来,贵妃失魂落魄的眼神总算泛起波澜,很有些心急的踉跄着走到白榆跟前。

“皇上,皇上要见我是不是?”

白榆微微躬身,

“皇上有命,明晚酉时,请贵妃娘娘至并蒂楼。”

并蒂楼是永宁宫外那座小楼刚刚起建时,贵妃主动提议。

皇上没有拒绝。

而今听得并蒂楼三字,贵妃眉眼霎时飞扬起来,就连永宁宫的宫人都一个个恢复了精神气儿。

她就知道,皇上定然不会如此狠心,明日便是她的生辰,皇上怎么会狠心至此,连她的生辰也要她在禁足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