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觉得人也确实奇怪。
自离宫后她并未想起过朝瑾,连带着在宫中的那段日子和再从前的日子都好像忘却。
直到看见安酒,潇洒的一掷千金,浑身上下都是在金贵窝里养出来的天真任性,无端就让长鱼姣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在宫中初见便笑容灿烂,唤她小皇嫂的云中王,朝玄羽。
长鱼姣拨了拨被风吹到胸前的发,忽然轻叹一声。
记忆便如画卷,牢牢卷着便卷着,一旦露了个角,整幅画卷便摊开。
从回忆的光影中极快的掠过朝玄羽定格在携芳阁幽暗的内室。
她装模作样的伤心,却从朝瑾这里取回了她失去已久的名字——珍。
姣,好也。
珍,宝也。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给自己起的名,竟也是个好字。
真是奇怪,那之后这样多的恩赏,那么多的情话,如今回想长鱼姣仍是清楚的记得他说,
“姣姣当是稀世之珍。”
“珍,宝也,我是你的珍宝吗?”
朝瑾觉得有些晕眩,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接上了话,
“姣姣自是我的稀世之珍。”
待话音落,朝瑾才错愕的睁了眼。
回头看是空寂的宫道,哪里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