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老头看得目瞪口呆。

我跪在阿楠哥哥身边，抱着他的双腿帮他揉搓，希望这阵儿痉挛能赶紧过去，希望他能少受点苦。

阿楠哥哥仰面靠在轮椅靠背上，右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

好一会儿，他原本高高抬起的腿，又落回到了地上，我把他的腿在踏板上重新摆好，又抱着他帮他调整了一下身姿，束带也重新系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正好对上阿楠哥哥的眼，他眼角还挂着泪痕，我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泪。

可就在我的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脸的时候，老头突然跺了跺手杖，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回头看他，才发现，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流下了眼泪。

他是心疼阿楠哥哥的吧，心疼他还没毕业，最亲的家人都离他而去，心疼他年纪轻轻，就被轮椅束缚了双腿，心疼他……

我给老头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了几口，他才不再咳嗽，只是坐在了阿楠哥哥身边，拉着阿楠哥哥的手，“你放心，迦楠，我今天回去就发动以前的老同事帮你找个女朋友来照顾你。你需要人疼啊！”

阿楠哥哥看我一眼，又看向我爸，张张嘴，欲言又止。

这一刻，我觉得我实在不能不说了。再不说，老头真的会给阿楠哥哥找女朋友。

“爸，”我站在老头身后帮他捏着肩膀，大声说了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