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北境之王,无论法鲁多么丢人,安南都能理解并有很高的容忍度。
法鲁·巴罗斯试探着问:“您能送我回去吗?我保证不和任何人说出您的身份……”
安南偏头朝外面喊道:“特瑞,把法鲁扔出去。”
“不要!不要……”法鲁·巴罗斯大声哀求:“让大公知道我是被您丢下来他会责罚我的,您……能让我走下去吗?”
安南怒极反笑,训斥道:“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北境之王曾经的荣光都被你丢光了!”
“您说的对……”法鲁·巴罗斯唾面自干。
安南不由怀念起老家主,要是他在这里,绝对能把法鲁·巴罗斯调教成硬骨头——或者打折骨头。
“你……没有尊严的感觉就这么好吗?”
“好!非常好!”法鲁·巴罗斯大叫,“我不用为整个家族担心,不用操心年轻族人的前途,不用为了一点资源和别人勾心斗角,不用再背负沉重的压力!我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扮演小丑哄那些贵族老爷……”
安南怜悯地看着法鲁·巴罗斯将这些如数家珍,轻声说:“累吗?”
法鲁·巴罗斯静止在那儿,他圆乎乎的脸上不止汗水,还有泪光。
安南不了解法鲁·巴罗斯,但他了解人性。
卸去负担的滋味固然香甜,但时间会使其发酵,越来越难以忘怀,感到不甘……正因如此,人们才会为过去的事后悔,也只会为过去的事后悔。
这些年来的每一次取悦,每一道嘲笑,都在累积法鲁·巴罗斯的悔恨。毕竟他如果不在乎,就不会记得这么清楚了。
“先为我做事吧。你是聪明人,猜得到我来新王都的原因。伱可以从这里重新开始:沦为吉祥物的北境之王一直和其他北境之王有联系,为他们探听情报,最后一起推翻邪恶的王国……这个剧本怎么样?”
安南那极富感染力的话语让法鲁·巴罗斯不能自已,嘴唇微颤:“聪明人?您真这么觉得?”
“抛弃了过往的地位当一个取悦别人的玩物,只有聪明人才能承受这种屈辱。”
法鲁·巴罗斯到底是不是聪明人已经不重要了,起码这一刻,法鲁·巴罗斯死心塌地的要跟着安南干一番大事业。
“欢迎加入自由之刃。”安南朝他伸出手。
法鲁·巴罗斯汗津津的手握住了安南
“但我有什么用?”
“别妄自菲薄,哪怕是一根树枝,一根草,一块泥巴,都有它的用处。”安南递给他一块手帕让他擦一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