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看起来不善言辞，只笑着说了一句：“快上车吧。”

“谢谢大爷，给您添麻烦了。”方野青颔首道。

大爷摆手：“不麻烦不麻烦，附近有人从地里回村，都是搭我的车。”

“多谢。”叶朗之也颔首示意。

两人很快上车坐定。

车很快开动了起来，两人坐在各自的小凳子上，倚着驾驶室的后壁，风悠悠地吹着，方野青额边的发丝微微飘动，看起来很是惬意。

只是因为是敞篷的，方野青免不了要继续把外套罩在头上。

叶朗之没有一直看着他，但他的侧脸就像是长了眼，适时地伸出手帮他整理头上的外套，好让它遮得更全面。

“抱歉，”叶朗之轻声道，“这附近没有出租车，只能搭附近村民的车了。”

方野青从小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而且他很久没坐过这种车了，这样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没心没肺的小时候。

他笑得恣意，细柔的碎发散落在莹白的颊边，带着笑意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叶朗之，让后者喉咙一滚。

“我觉得很好啊，”方野青看着路边的田地和散落其中的稻草人，心下很是畅快，“比坐出租车好多了，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就好了。”

叶朗之看他高兴，心绪也被带动了起来。

“哦。”最后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因为货车发动机声音太大，方野青凑到了叶朗之耳边，大声道：“怎么不高兴一点？”

一边说一边还用胳膊碰了一下对方。

叶朗之直直地坐着，长腿无处安放，只好支起来，让手搭在上面。

他的眼神仍看向前方，但所有注意力却都放在了耳朵上，感受那丝丝带着香味的气息，感受那与平时别无二致却近在咫尺的声音。

叶朗之的声音微微放大，但仍是平常的语气：“我很高兴。”

听起来很像是不厌其烦的敷衍。

方野青只当他年纪小，还不能体会到这种闲趣。

“想好等会儿吃什么了吗？”方野青又喊道，“我请客。”

“跟你一样的。”

方野青噎住：“不准把问题抛给我，也别管我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