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若瑾一个文官,平日里养尊处优,这次送圣旨来,在大夏境内就日出而行,日落有时候还赶路。
从出了沈河城,一路上更是风餐露宿,这帐篷虽然简陋,但挡了风雪,帐篷内还燃了柴火,烟……
欧阳若瑾才注意到,仰头看帐篷的顶部竟然是空的。
雪虽然纷纷,但好像全被热气挡在了外边。
“看来勉之在草原也一样过的好。”欧阳若瑾再吃了一口羊肉,环顾这个简陋却暖和的帐篷,断定道。
蛛丝马迹显露出林立平时生活的环境和习惯。
林立是个习惯享受的人——当然,若是没有条件,也吃得苦——只要条件许可,林立会尽可能让他和身边人都舒适的。
所以,虽说与阴山山脉才一日的路程,林立就在半路上设立了这么一个临时休息点,不但可以避寒休息,还能补充食物,甚至茶水也顾及到了欧阳若瑾的喜好。
林立笑道:“也不是特别准备的。来草原的时候就是冬天,砖瓦房都来不及盖,帐篷就要多准备些。
过其实可以烧煤的,只是烧煤得有炉子。炭火是最好的,但我觉得这种帐篷透气好,这是果树树枝,烤的肉比炭火香。”
“勉之还真是有做纨绔的资本,可惜……”欧阳若瑾摇摇头。
林立已经接着道:“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靠才华,是不是?”
欧阳若瑾被逗笑了,“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说出靠脸的话。”
林立理直气壮:“没啥不好意思啊,脸好也是资本。”
这番插科打诨,将之前话题的沉重冲散了,欧阳若瑾就开始讲起朝廷近来的事情。
“这一阵朝廷上也焦头烂额。从入冬以来,就接连降雪,大雪压塌了不少民房,天气一再寒冷,各地县衙都往上报,乞丐流民冻死了很多。
各地都早早就开始施粥,搭了避寒的棚子,可也不够。民间开始有传闻说,是因为今上……”
欧阳若瑾压低了声音,“继位名不正言不顺。”
林立喝了口热乎乎的羊汤,奇怪道:“灾害天气年年有,大冬天的下大雪很正常,怎么就与陛下牵扯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