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坐镇京城,无暇分身,京中大臣只看到眼前京城的安逸,边关的暂时太平,只以为我大夏有始皇铸造的长城,有边关将士守卫便是铁桶一般。
将突厥、西域、拓跋、斯拉夫人只当作宵小,却不想若是放任下去,宵小也会做大。
而等到他们做大那一天,大夏面临的将不再仅仅是一个北匈奴,而会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我不想看到大夏有那样一天,一想到我大夏无辜善良的百姓要死于战火,我大夏广袤富饶的土地会被践踏,我……”
“师弟!”欧阳若言忽然厉声打断了林立的话,“慎言!”
林立站起来,向师父和二师兄拱手深施一礼:“师父,弟子的话或许大逆不道,然始皇建立基业的时候,也不会想到二世而亡。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弟子只是实事求是,说出未来可能有的隐患。”
欧阳少傅审视着林立,半晌才道:“所以,你并没有自立为王的念头,你在阴山开采煤矿、私下建造钢铁厂,以步枪子弹换取李程的投靠支持,只是为了安定草原,平定草原?
所以,你向北扩张,打败和收服斯拉夫人,向西进入突厥,向东收服各个部落,只为了扫除大夏以北的所有隐患?
你扩充军队,以火器武装你的士兵,训练你的士兵能征善战,所向披靡。
与大夏以边关为界,让边关以北所有土地唯你林大将军是瞻,也只是为了保大夏土地平安?
忠义大将军,忠义侯,若是你与陛下易地而处,你坐在高堂之上,可会相信有这么一个人,所做的事情哪一件拎出来都是不忠之举,却又忠心耿耿?
即便陛下信你,满朝的文武百官呢?三人成虎,这道理还要为师与你讲吗?”
林立怔然。
欧阳若言在旁补了一句道:“甚至陛下欲立你女为后,你也拒绝。”
林立呆呆地站着,只觉得之前他的那些话,与师父的三言两语比起来,那么苍白无力。
好一会,才低语道:“我做的一切,竟然那么不堪?”
他心里也知道,那些事情放在这时代,哪一件都是大逆不道之罪的。
“你所依仗,不外乎陛下的宠信。”欧阳少傅一针见血,“然而,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之后,你以为这份宠信还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