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软病了这些时日,屋子里充斥着一股难以驱散的药味,尽管隔着一层面纱,乔风意仍能想象到药味苦涩。
“你来得正好呢。”
宋枳软没有坐起来,本就纤细的手臂受病痛折磨,骨头的型状越发清晰,颤颤巍巍抬起来,又因为身体某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而紧紧攥住床帐隐忍,说不出话来。
床帐掀开的一瞬间,隐隐露出女子如纸张般苍白的小脸,两眼略凹陷了下来,因为抽痛,嘴唇跟着发抖,
乔风意心尖一颤。
“乔姐姐,我真的好疼啊……”
宋枳软攥住床帐,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我是不是,不会好了。”
“不要胡说八道,一定会好的,很快就会……”
尽管宋枳软是躺着,看不见乔风意,可她还是仓皇偏开脸,掩盖眼眶湿热。
“很快就会好的,阿枳。”
“可是姐姐,我……”
帐子里传来女子难以压制的啜泣声,一声声,钻进乔风意的耳道中,就像是一把刀子,在心尖上剜肉。
“我真的太痛了……”
断断续续的哭声,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我好痛,我的头好痛,身子好痛,心也好痛。”
乔风意抬掌按住额心,强烈的无能为力从胸口蔓延开来,疼得厉害,坚挺的脊背一点点弯下去,直到无力地坐在地上。
“我好像……撑不下去了。”
宋枳软的哭声都过分虚弱,轻飘飘的,像是化成一道烟,轻轻一吹,就要消散了一般。
“姐姐,我好怕。”
乔风意应该要安慰她的,只是那句不怕和一定会好的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
面纱被泪珠浸湿。
一阵长久压抑的沉默过后,乔风意才打起精神。
“阿枳,不会撑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