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过来人,我的建议是如果你真有什么抱歉的话要说,那还是让敌人去捎给地下的战友听吧!”魏溃,也经历过与现在的贺难完全一样的心情,但他的原则就是向前,而且要果断地向前,否则那些为此牺牲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白白流血。
“我……知道。”尽管十分刻意地要坚强起来,但贺难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了可疑的哽咽。
“所以你还是比柴思畴差了不少啊……”史孝文在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在被一棒子撂倒之后直到今天为止,他一直都在贺难的眼皮子底下被监视着,不过这家伙倒也没有任何要逃走或者离开的意思,甚至连异常的行为就都没有,似乎就是认命然后日日蹭吃蹭喝:“柴思畴可是一个可以和你义结金兰、也会真心对你好的人,但如果兄弟因为他的缘故而死,他连眼泪都不会有一滴。”
“现在是说风凉话的时候么?”魏溃看向了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这可不是风凉话,而是由衷的劝告。”史孝文冷哼了一声,在令人难堪方面他和贺难的本领不相伯仲:“这小子是你们的头儿,但是和另外一位相比他可差远了。一个领导者可不只需要发号施令而已,还得背起手下所有人的命运,不满也好、期待也好,欢笑也好,伤痛也好,如果他连这点儿觉悟都没有的话,那我劝你也别再跟着他浪费时间了,甩手单干还来得及。”
“连立场都没有确定的家伙真的有资格说这个么?”老魏已经算是识人经验相当丰富了,但饶是如此他也很难断定这个龅牙大叔究竟是站在哪一头儿的,不过他也用行动表示离间之类的话术并非某些人的专利:“说起来你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才对吧!如果柴思畴让你来替他打前哨的同时,又派了什么人来监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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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孝文呲着那两排丑陋的牙床,一副欣然的样子:“你看看,经过本大爷的指点,连你这个直肠子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了……”
不止贺难对无衣抛出了诱饵,柴思畴以牙还牙的手段也并不只有创造局部优势这一种——史孝文的出现,就是柴思畴对于贺难彻头彻尾的回敬!
柴思畴对于史孝文采取的后招,当然不会对这个被监视者言明,但这个以蛇为号、一向敏锐的独行者却也察觉到了尾随在自己身后的影子——所以甚至于他被贺难强行逮捕的时候心中居然有一丝摆脱了束缚的庆幸!而史孝文的失联势必也会由这个跟踪者之口汇报进柴思畴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