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放下喷水壶,他随意在天台拉了一张凳子坐下,“这么多年,你好像从来不曾了解过我们吧,我给你讲讲。”
“好的,我会认真聆听。”萨勒月拉过凳子坐下。
“雄父一年去看我们一次,他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后面有了我,你知道的,高级雄性一般会被接回家族。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这种打算,那个时候,我也不明白。”
“他停留时间越来越长,最开始是一个月,两个月,后来大半年都在那里陪伴我们。其实只要他在,我们在哪里都无所谓的。雄父和我们见过大多贵族子弟都不一样,他总是绅士、温柔、礼貌,他一说话,周围的虫都会不自觉被他吸引。他很喜欢在田野写生,在阳光明媚花园里弹钢琴,在灯光摇曳的晚餐时摄影。他不仅是个音乐家,还是个画家和摄影师,他风趣幽默、体贴温柔、优雅从容,我觉得雌父喜欢上他,简直理所当然。”
“15岁那年,我和雌父乘坐星舰来到主星——来到索亚家族,这里的虫和我们想象中大相径庭,他们奸险、凶恶、麻木,总是每天都在争权夺利,我们都不喜欢这里。那一刻,我就明白,雄父为什么会喜欢旅游,为什么总是不想回家。16岁那年,索亚家族的继承者内斗中,反而是不争不抢的雄父先离开,雌父很快就病倒了。我买了星舰的商务舱票,打算离开这里,回到那个落后的故乡,只可惜索亚家族并不打算放过一只成年后就能联姻的雄性资源,自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被囚禁在了索亚家族。”
“那个时候你还小,跳起来才能到窗口这么高,你什么都不懂,对我这名叔叔也没有敌意。”尤利西斯思绪飘飞,“我记得,有一次你把自己的试卷从窗口扔进来,后面又扔了两颗宝石,你要求我帮你做作业。”
尤利西斯一下子笑出了声,“你知道吗?其实当时我们也不会做,你知道的,主星雄性教育都是些理论或者哲学知识,谁知道你扔进来的是谁的卷子,满篇都是枪支弹药选项。雌父咳了咳,一下子从病床上起来,我熬了一个晚上,连夜从网上查了答案填上。”
萨勒月摇头,也跟着他笑,“我都不记得,我小时候还做这种事吗?”
“是的,你小时候总会垫着凳子爬到窗口朝里面扔卷子。雌父也很喜欢你的,有一回还给你做了一双手套,你当时也很喜爱,要求我们再给你做一双送给心爱的雌性,这样正好凑成一对。”
“索亚家族看得很严,那些窗口都封了铁杆,我们都不能出去,那些日子里,我们总是盼着,你爬上窗口来玩,盼着能够再见你,不过你后来有了心爱的小雌性,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