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难道你会选择那种无情无义的雄性做你的伴侣吗?”
安格斯十分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小事,“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便有弊,无情无义未必不好,关键时刻也懂得逃避,不会招惹一些不必要麻烦,反之,有情有义未必好,源源不断的麻烦都要困在情义里面。萨勒月,我一直都很尊重你,我尊重你的一切,包括婚姻、家世、性格、缺点等一系列对我而言不利的东西。”
萨勒月已经习惯安格斯如此不给面子,他忽然好奇,“安格斯,你总是这么理智,你说,我这辈子还能看到你失控的样子吗?”
“说不定呢?或许就是因为你。”安格斯随口敷衍,哪里知道此言一出,竟在某个时段之后一语成谶。
“不应该,你这么高高在上的虫,我又何德何能能拉你下凡尘。”他说这话没有一点讥讽的意味,平淡就像在说晚上吃什么一样,甚至里面还掺杂着感叹,“安格斯,如果当真为了谁而失去理智,那这虫还挺倒霉的,毕竟为你所喜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说?”安格斯皱眉。
“你这样理智的性格,如果真的认定了什么,你一定很偏执,就像你执着于元帅之位那样。说句难听的话,你的正义感很强,但对于太多事你却置身事外,所以,你的正义和三观都是局限于家族权势之内,说到底,你也自私自利,做的不过都是利己之事。”他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语气平静。
安格斯嗤笑,“谁不自私自利?谁能无私奉献牺牲一切?只要我安格斯活在世界上一天,我就要为自己所想而所做,我本来就是为自己而活。说到底,你还是太愚蠢,会被道德、良知、正义、名誉这些虚幻的词语所束缚。说句实话,这些东西真是一钱不值,只会成为旅途中的羁绊。”
萨勒月目光对过去,流离于安格斯琥珀色的眸子,瞳孔里是他的脸,
“我承认,你说的事实。”
“既是事实,为何不改。”安格斯目光如炬。
“虽是事实,仍旧不改。”萨勒月神态自若,双眸里装着水天蓝的江河。
安格斯有片刻惊讶,但也很快掩饰过去了,“你挺好的,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所以我选择你。”
安格斯多年后又怎么会想到,原来当时一个普通的选择 ,却早就为多年以后的自己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