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内阁大堂。
书办匆匆而入,将官员在议事厅争吵之事上报给内阁的三位大人。
成基命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听到书办的禀报后,他缓缓地直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苦笑。
他的目光中透着疲惫,仿佛这朝堂之事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他叹了口气,声音沉稳而带着些许忧虑地说道:“皇上一次体恤,倒把内阁变得众矢之的了。”
说这话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望向大堂的一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深知皇上的体恤对于内阁来说本应是好事,但在这朝堂复杂的局势下,却引来了诸多麻烦。
内阁本应是协助皇上处理政务的中枢机构,如今却陷入这样的旋涡之中,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毕自严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听到成基命的话后,他的脸涨得有些红,显得很是气愤。
他来回踱步,脚步带着几分急躁,每一步都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的眼睛瞪大,眼神中透着愤怒和不屑,说道:“这些人见不得别人好,连咱们都骂上了,皇上体恤咱们三位,料想他们心里不乐意,红眼病犯了。”
他的胡须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在他看来,内阁为朝廷尽心尽力,皇上的体恤是对他们工作的认可。
那些官员的辱骂纯粹是出于嫉妒心理,这让他觉得非常不公平。
范景文靠在一根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的神态轻松自在,仿佛眼前的事情并没有让他太过烦恼。
听到毕自严的话后,他哈哈一笑,笑声在大堂中回荡。
他站直了身子,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唉,当朝为官哪有不挨骂的,挨皇上骂、挨百官骂、挨百姓骂,只要不挨百姓骂就好。”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豁达和通透,似乎已经看透了官场中的这些纷争。
他知道在朝堂为官,身处各种利益纠葛之中,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他更在意的是百姓的看法,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其他的辱骂他都可以淡然处之。
毕自严听到范景文的话后,更加生气了,他停下踱步的脚步,转身面向范景文。
气呼呼地说道:“凭什么挨他们的骂,我又不是他们的老子,要生气骂人让他们回去找爹妈去。”
他的脸涨得更红了,额头上甚至冒出了青筋。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觉得自己被人无端辱骂实在是太委屈了。
他在内阁中也是尽心尽力地办事,却要遭受这样的对待,他实在是想不通。
成基命看到毕自严如此激动,赶忙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劝道:“毕大人别一概而论,还是有许多朝中同僚,帮咱们内阁说话的。”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他知道毕自严的脾气比较急躁,现在需要让他冷静下来。
他希望毕自严能够明白,虽然有部分官员在辱骂内阁。
但也有不少秉持公正的同僚是支持他们的,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而忽视了这一点。
范景文听了成基命的话,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说道:“是啊,别说做官,就是为人,也难免别人议论。”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沉思的神情,像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往经历。
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身处官场还是民间,人们总是会对他人有所议论。
而作为官员,更应该有宽广的胸怀去接受这些议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毕自严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红色慢慢褪去,双手也垂了下来。
他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都是朝廷办事,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让他们骂几句,也无妨。”
此时的他,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愤怒了。
他意识到,在朝廷为官,不能总是被这些辱骂所左右,只要能够为朝廷、为百姓做出贡献。
些许的辱骂也就不必太过在意了。
与此同时,在乾清宫内。
崇祯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身姿挺拔,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身上的龙袍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那精美的绣纹仿佛也在诉说着皇家的尊贵。
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
这时东厂太监正在向他禀报着午门外行刑之事。
崇祯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专注地听着,耳朵不放过太监禀报的任何一个字。
当听到午门刑场凌迟人犯时,现场刽子手行刑时围观百姓的反应。
崇祯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那是一种久被压抑后的舒畅,就像沉闷的天空终于撕开一道裂口,透进了一缕令人振奋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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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双手放在龙椅的扶手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
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仿佛是他内心愉悦的一种外在节奏表达。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和威严,缓缓说道:“这些贪官污吏和士绅地主,平日里只知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
朕早就想整治他们了,此次行刑,可算是大快人心。”
东厂太监继续禀报着那些观摩行刑的官员现场的反应。
崇祯听着听着,不禁冷笑起来。
那冷笑从他的嘴角蔓延开来,冰冷而带着嘲讽。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笑又可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