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愉叹了口气:“大哥,你小瞧闻芷了,她是真的有点本事,太后的病情让她给稳住了。”
“这怎么可能?”沈继阳脸上的诧异之色霎时比方才更浓。
清音都束手无策,闻芷一个久居深宅的妇人竟能治得了?之前不曾听说闻芷会医,难道说她一直都在藏锋守拙不成?
“宫里赐了好多东西给她,总不可能是假的,”沈继愉哼了哼,酸溜溜地说道,“你总夸郡主医术多么高明,看来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沈继阳面色微沉:“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她怎么能跟郡主相提并论?”
他已经跟清音说过,这两天就要将闻芷休弃出府,若是忽然变卦,她会不会不高兴?
“既已决定分开,闻芷的事便与咱们沈家再无干系,休书我照样给。”
“你傻了!”老夫人瞪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这么让她走,咱们一分钱也拿不到,沈家养她这么多年,岂不太亏了?”
怎么又提钱?
沈继阳有些心烦。
“您不是已经扣下她的私产了吗?”
老夫人懊丧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而今有太后与陛下撑腰,她的私产是我想扣就能扣的吗?再说,咱家的铺子还要靠她经营呢,不然真眼睁睁看着它倒闭?你那两个堂弟都是吃干饭的,并不中用。”
沈继阳不理解,店铺倒了就倒了,何必愁成这样?
“既是经营不下去,关了也好,我的俸禄不低,能养得起侯府。”
“你不当家,哪知柴米油盐贵?”老夫人一脸愁苦地坐到梨木座椅上,长长叹气,“府里人多,每个月光是给下人发月钱,就要几百两,你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呢?人情往来,打点官场,哪一处不要钱?”
“各处加起来一个月要一二千两花销,光靠庄子田地房屋收入,虽然也撑得住,可毕竟得省着花,日子过得就没那么舒服了,郡主嫁过来,瞧见沈家如此寒酸,岂不是叫人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