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广陵侯府,天色已黑,沈继阳先去慎心堂向老夫人请了安,后直奔闻芷的院落而来。
闻芷坐在西次间内拨弄一把旧琴,琴音吱吱呀呀地从指尖流泻而出,刺激得人耳膜疼,常喜与常乐等人实在受不了,远远躲了出去。
“人都去哪儿了?”闻芷弹累了,想叫人倒茶,却不见半个人影,自行倒了半杯喝下润喉,起身出去走走。
“是这把琴不行,换把好的来,我肯定弹得更好。”
常乐面露难色道:“可算了吧小姐,这把琴以前也是好的,还不是到了你手里才废的?”
闻芷拒绝承认:“瞎说!”
她自小琵琶棋书画等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不在话下,独独这琴总也弹得不像样。
“侯爷来了。”常喜探头进来禀道。
闻芷蹙眉:“兴师问罪来了。”
于是让常喜打起帘子,自己迎出去。
沈继阳行色匆匆,三两步行至廊下,眼放怒光问:“你怎么会知道丰儿的存在?”
“你在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闻芷立在门前,半边脸隐在阴影之中,目光极冷。
沈继阳顿了顿,近乎咬牙切齿:“不要以为毁了清音的名声,就可以阻止我娶她进门,我对清音的心矢志不渝,绝不会因为这些事动摇。”
笑死人了,一个多月过去,她与沈家早已撕破脸皮,而他的思维竟然还停留在过来跟她提要娶谢清音为平妻那天。
闻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你口口声声说,对昭云县主有多深情,其实并没有,否则你怎么舍得让她未婚有孕,背负通奸的罪名?所以说穿了,你更看重的是她背后的沪阳王府,你用所谓的真情和一个孩子就牢牢地捆住她,成功攀附了沪阳王,手段真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