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诧异的变成了光源氏,“佐合兄何出此言?”
“毕竟,安倍君是阴阳寮的首席……”在光源氏诧异的眼神下,时维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只剩下不冷不淡的谓叹,“我听说他是以守护平安京为己任的大阴阳师,如果他出事,那些妖怪势必会更加猖狂。”
“佐合兄怎么会这么想,”
光源氏更加诧异了,“就算阴阳寮如今减少了出手的频率,可是先前籍籍无名的咒术师如今刚好填补了此处空缺,源氏的武士们和阴阳师也日夜巡逻着平安京。”
“那些妖物又何以见得会更猖狂?”
时维心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络新妇就不会杀了那么多权贵子弟到最后才被解决了,不过他面上不显,只是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不过,因为今日光源氏的一番话,有些事情他倒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
比如安倍晴明的失忆,
贺茂保宪曾隐晦地告知他,对方是因为使用了阴阳分离大法导致的失忆,不过贺茂当时并不打算向安倍伸出援手。
当时时维还不明白对方随遇而安的个性,如今看来,贺茂保宪选择置身事外倒也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这个天资聪颖的师弟,而是想要平安京这处处充满争斗的舞台。
小主,
阴阳师已经一家独大了太久,咒术师和源氏平衡了这样的场景。
退出政治中心,安倍晴明也才能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封印八岐大蛇中。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去提醒他失去了记忆,去帮助他找回记忆?
那更好解释了,
——没有人想要一个惊才卓绝、在民间声望颇高的天才阴阳师重返朝堂,
太耀眼也太危险,也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嫉妒与不安。
这就是人性。
时维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
“公子所言极是。”
时维垂下眼脸,附和着光源氏的话,“是我想岔了。”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似是还在兴头上,光源氏继续说道,“上次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叫什么贺茂……慎行,对对对,就是他。”
“他加入了加茂家,成了一个咒术师,而且还得到了加茂家的器重,然后他似乎非常恨上了阴阳寮,”
光源氏摆弄着折扇,啧啧称奇,“或许是因为加茂家给他的身份地位,他似乎觉得自己之前的怀才不遇都是因为阴阳寮的过错,所以每次遇到自己先前的师兄弟总是不给什么好脸色,”
“佐合兄,你说奇怪不奇怪?”
时维沉默了,良久他才抬起眸子,以异常平静的目光直视光源氏,“贺茂慎行……他真的这样做了?”
光源氏“嗯”了一声,看到时维这么郑重的神色,他侃侃地移开了视线,“不过在我看来,或许贺茂君并不是讨厌阴阳师,”
“而是讨厌安倍君才对,”
“阴阳寮将所有的资源给了安倍君,如今却成了这样,贺茂君同样作为天才,他心中或许也有不愤吧。”
时维顿时觉得有些疲倦,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般,他泄气似的瘫倒在座椅上。
“佐合兄,佐合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听到光源氏的呼唤,时维勉强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多谢公子。”
随即他坐直身体,闭眼深吸口气,再次睁眼后,时维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说起来了,只园祭的祭典,公子准备好了吗?”
提到这个,光源氏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片刻他终是下定了决心般的点点头,“我已经告知过她了。”
提到这件事,光源氏脸上的颜色也黯淡了几分,草草地将茶点品尝后,便同时维提出了道别,
离别之后口里还振振有词地依喃着“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些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