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烟秀轻笑一声,吩咐那边忙活女孩子停了花台的布置,去准备酒菜,这边颖王李瀍不乐意了,口里嚷嚷着,“别啊,没有歌舞作伴,喝闷酒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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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昭秀笑道,“看吧,还说要当银桂坊的主家,一点都不体谅下面人的辛苦,银桂坊了不敢随你的意思了!”
颖王李瀍有些不解,“三娘如何这么说,我哪里不体谅姑娘们的辛苦了?”
三娘昭秀笑而不语,二娘楚秀笑着招呼大家,“诸位,请随意坐吧,三娘你别说了,颖王殿下,您身份尊崇,银桂坊不敢怠慢了!但是,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梨国子弟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七秀用了一甲子的岁月从教坊漩涡里走出来,实在不想也不敢再有任何牵连,如今银桂坊的姐妹们虽然歌舞娱人,却都是良民编户,自食其力,冷暖自知,还请颖王殿下体谅!”
二娘楚秀温婉大方,言语恳切却也至柔至坚,颇令人动容,尤其是她诵读杜工部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并序》,眼神嘴角带笑,眼神却忧郁幽深,宋申锡道德精深学识渊博心如古井都不免起了一丝涟漪,更让一直随便的颖王李瀍肃容收敛,拱手道,“二娘体谅,李瀍冒昧了,请恕我无心之言,李瀍对诸位方家仰慕倾心,却绝无孟浪之心,日月可鉴!”
宋申锡抚须笑道,“颖王殿下,激昂风采,少年轻狂,无伤大雅,老夫观之,都不禁年轻了几岁啊,哈哈!”
宋申锡贵为宰相阁老,实权在握,里子上可比颖王漳王这些亲王含金量重,他如此开口调侃,风趣诙谐,令在场众人皆忍俊不禁,笑声一片,唯有光王李怡默不作声,宛如一个木头人,颖王李瀍撇他一眼,目光闪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这时,去安排宴席的九娘从后面喜滋滋的过来,口中笑道,“几位贵客,姐妹们,今日有口福了,我去后厨安排,竟然发现了窖藏有坛三神酒。。。”
九娘的话还未说话,漳王李凑和颖王李瀍同时跳了起来,齐声道,“三神酒刷新了?”
把淡然安坐的宋申锡宋阁老吓一跳,三神酒?刷新?刷新什么意思?宋申锡不得其解,这时九娘烟秀走到近前,嘴角含笑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应该不是刷新,自入秋以来三神酒就没听说哪里刷新过,今天我找到的应该是哪个馋嘴猫儿的私藏品,呵呵!”
颖王李瀍和漳王李凑都有些失望,接着就满是期待的神色,李凑笑道,“呵呵,那今日还真是来巧了,有口福了,九娘,还有多的三神酒吗?傅姆大人也颇爱这种美酒,李凑渴求不得,遍寻不见!”
九娘烟秀摇摇头,脸上满是遗憾,“没了,真的没多的,入秋以来,这神秘美酒就销声匿迹了,若是能找到商家,银桂坊批量进货,也是一桩大生意。”
三娘昭秀也摇摇头,心有不甘道,“我几乎把长安城搜了底朝天,还是查不到三神酒的出处,真是怪了!天都之内只有皇宫大内是空白盲区,不便追查,所以大家都有猜测,三神酒应该是大内产物!两位王爷。。。呃,三位王爷没有一点消息吗?”
颖王李瀍和漳王李凑都是一惊,随即对视一眼,都摇摇头道,颖王李瀍道,“应该不会,宫内没有这种美酒,我曾把自己高价竞得的美酒奉上御前,二哥虽不好酒,却也赞不绝口,问我美酒出处,宫里若有这种美酒,陛下不会不知道!”
还真是坏事了!
旁边宋申锡有些迷糊,三神酒,什么意思?在座中人,三位王爷年轻英俊,几位秀娘子或温婉或英气或娇柔皆是拔尖的绝色佳人,只有自己是鬓发斑驳,宋申锡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该来这里?还有听他们谈话也不解其意,三神酒?什么意思?
宋申锡咳嗽一声,笑道,“老夫或是已经年迈了,竟然不知道这三神酒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