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放下茶壶的响动,把钱朵惊醒。
她猛地坐起来,鼻涕泡‘啵’的炸开,“呀,你怎么起来了!?”
“你睡得跟猪一样,我总不能渴死自己吧,只好自己起来倒水喝啊。”
赵孟启耸耸肩,慢慢喝着水。
“哦……啊?我哪里像猪了,你才像!”钱朵气哼哼。
赵孟启瞟了她一眼,“你要不先看看桌上那滩口水,再找面镜子照照自己的小花脸……”
“呀!要死!”钱朵的脸瞬间通红,赶忙跑得去洗脸。
等擦干脸后,发现赵孟启正站在窗口往外看,便立刻啐骂,“喝完水就赶紧回去趴着啊,忘了你还在养伤是吧!”
赵孟启头也不回,“我已经痊愈了,还养哪门子伤?”
“我信你个鬼……”钱朵噔噔走过去,准备把赵孟启拽回床榻上,随即看清他背上的情形就吓到了,“你背上的疤…怎么掉了好多?”
“长好了自然就会掉,有什么好奇怪的?”赵孟启说完还做了几个扩胸运动。
然后钱朵就看到有更多血痂碎片洋洋洒洒往下掉,赶忙凑近细看,感觉难以置信之下还忍不住伸出手指去碰。
结果刚摸上去,一大片血痂就又掉落。
“诶?真的好了啊,这长出来的新皮,又嫩又白,真好玩……哈哈,你现在就像背着一个白壳的乌龟……”
这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
赵孟启扭头就是一个爆栗敲在钱朵头上,“会不会说话!?这么闲,还不去把那些公文收拾好?”
“玩一下又不会死……干嘛这么凶……就是像乌龟嘛……”
钱朵揉着脑壳,嘀嘀咕咕去收拾散落在榻上的文牒。
正好看到钱隆写的回报,就顺嘴说了一句,“钱隆这家伙跑到泉州那花花世界,又没人管,简直就是老鼠掉进米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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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米缸里装的可不一定是大米哦,希望泉州真的能平静到后续大军赶到吧。
他的目光,带着些许忧虑,所看的正是泉州方向。
泉州城,历经增扩,此时已有‘衙城、子城、罗城、新罗城’四重城墙,城内在册人口就有二十万。
此时,谢方叔带着钱隆周密等人,正在子城城墙上巡视。
从一入城,谢方叔就把子城的防御交给了这七百多名援军。
左翼军虽然经过整顿,但依然还有不少原来的成员,而曾八等班直出身的军官又大多前往了流求。
所以在这个非常时刻,谢方叔自然更愿意信任燕王派来的人。
七百人虽然不多,却也足够防守住子城了。
巡视一圈看下来,不但马司右军的兵士训练有素士气饱满,就连东卫的新兵表现得似乎也比自己整训出来的左翼军要强。
没想到燕王竟然如此善于练兵,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谢方叔不禁感慨,心中变得踏实了许多,感觉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随即他看向身边的周密,“公谨,运往流求的补给都准备妥当了吧?”
周密微笑道,“请谢相放心,下官再三确认检查过了,军资粮草都毫无问题,都交付给了水军营,明日可按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