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军出征,迫在眉睫。”谢玄回头看了一眼,那里没有人在,可他却知道,消息已经被他传了出去。
……
与此同时,河阳城。
商会,书房。
余幼薇在和蓑衣剑客下棋,可看她的情态,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叽叽。”就在这时,朱厌突然从笔筒里钻了出来,蹦上两人之间的棋盘,兽瞳氤氲,然后又恢复清明。
却不见兽态。
是人态。
“张威?”余幼薇问,叫的是独山王的名字。
“嗯。”朱厌点头,开口道:“那封信,送出去吧。”
“现在?”余幼薇一愣。
“对。”朱厌说,“先轸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今天清晨发起进攻,虎牢军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这么弱?”余幼薇错愕道。
“先轸的能力,超乎我们的预料。”朱厌说,“战场就是这样,瞬息万变。把信送出去,那是谢玄早就准备好的,把它交给陶弘景,接下来怎么办,他会知道的。”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余幼薇说,迟疑道,“我想知道,当初我们跟厉天行合作,放先轸六万大军出山,做戏让大军只出了五万,另外一万折损在独山当中。”
“你那边,也有大批的魔兽因此成为行尸走肉。”余幼薇接着说,“原本的计划,是打通邯郸方面,让何宗正和赵盾两败俱伤,先轸出山,收拾残局,再挥师北上,干掉邯郸方面的王朗。”
“如今虽然和计划出入很多,可南域毕竟只剩下河阳城还能看,军事实力也算是崩盘了。先轸和虎牢关铆上,虎牢关破,王朗也得交代。”
“计划偏差,可结果差不多。”余幼薇说,“我还能理解。可如今,你在虎牢关凑什么热闹?”
“邯郸已经搞定。”朱厌说,“虎牢关也是我们的,这点不用担心。至于你说的不能理解,呵呵,不必担心。局势仍在王的掌握之中。”
“那你这是在玩哪出?”余幼薇颇为好奇。
“因为谢玄啊。”朱厌说,“与其让他一个人当那个一剑平魔乱的英雄,我们为何不当呢?”
“明白了。”余幼薇恍然,“厉天行在南域翻天覆地,计划中他杀够了人,将化血魔功练到极致,自然会抛弃先轸。届时即使王朗南下,平了魔兵之乱,虎牢关也会被我们轻易拿到手。”
“可到时候,我们就是窃取天下的恶人,阴谋者。”朱厌笑了,“而反过来,我们抛弃厉天行,帮谢玄。”
“我们就是除魔卫道的英雄,是正义的一方。”余幼薇笑了起来,“功成之后,再谋取虎牢关,和最初计划里的结果,确实也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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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朱厌点头。
“那么如今的计划里,王朗,赵盾,慕随风,还有突然出现的变故,谢玄,都要死吗?”余幼薇忽然问。
“大约是死不了。”朱厌说,“我们的布局,旁人可能看不清,可谢玄不同。我想他多半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否则也不会把陶弘景那个老妖怪千里迢迢从天柱山弄到南域来。”
“可他们不死,南域纵使被先轸搅得天翻地覆,又当如何?”余幼薇说,“不还是照样在他们手里,几十年后,对我们终究还是个威胁。”
“局势不同了。”朱厌说,意味深长,“在王的下一步棋里,这些人,都是战争中起到一个缓冲作用。”
“北境,又要重现七十年前的国战之局了吗?”余幼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