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升起又落下。
一天之中,又有仙门弟子从广场上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星辰满天,银河流转。
戴咏德早已辟谷,不知饱饿为何物。而场上诸人,一粒辟谷丹,能保三日不知饥饿。是以场上诸人,只要是站起来参悟秘术心法的,尽皆陷入沉思状态。
不知何时,戴咏德身边忽然出现一道虚影。
“掌教师兄来了。”戴咏德说道。
“嗯。”纯阳子看向广场上站立的仙门弟子,粗略一看,站起来的仙门弟子只有三十余个。
两人的交流不被外界所知。
“今日有剑意直逼云霄,我粗略一观,见那长虹一般的剑意隐隐有阴阳之象。”纯阳子说道,“可是这场上弟子,在师弟的教诲之下,有所感悟?”
“便是坐忘峰那小子。”戴咏德笑道,看向场中那闭目凝神的白衣少年,“那小子在剑道上的造诣,便是当年的你我与他比起来,也要差点意思。”
“只是差点意思?”纯阳子诧异地看了戴咏德一眼。
戴咏德嘿嘿笑了两声,清了清嗓音,“师兄还不让师弟给自己留点面子?”
“你这老东西,你师兄我还指望着那小子为北境证道。如果只比你我差点意思,那还证个什么道,拿出去丢人现眼吗?”纯阳子笑道,“五百年了,天道不曾眷顾北境。如今我云海仙门终于迎来了证道契机,师弟,为兄的心情,你可懂得?”
“自然懂得。”戴咏德说道,“儒道两家执掌北境牛耳,师兄想要一骑绝尘,仅靠一把仙剑,自然是不够的。”
“我云海仙门不缺仙剑,缺的,是那个能驾驭仙剑的人。”纯阳子说道,“师弟,宗师是我仙门的福音,这白泽,更是我云海仙门证道北境,名震中州的绝佳契机。”
“我明白。”戴咏德说道,“中州新老剑仙更替,与北境无缘。当年剑子王之涣出走北境,世人皆以为王之涣要为北境证道,可一百年过去了,王之涣究竟是生是死都成了一个谜,唉。”
老人长叹一声。
“约摸,是真的死了。”纯阳子面色复杂,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