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一不做二不休,易容成欧阳木的模样,趁着夜色摸进睢阳城。如今北境国战已起,宋都宵禁,白泽摸黑找到小蛮安顿妥当的客栈,一夜无话。
第二日,白泽吩咐小蛮为他在睢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自己则收拾一番,从手上古戒中找了一把珠光宝气的风骚灵剑,挎在腰间,出门直奔青天揽月楼而去。
这青天揽月楼,正是大宋第一美人李师师所在的红楼。白泽想来出奇,北境列国,士子流连于红楼之间,即便落得一个风流的名声,也会在背地里让人不齿。
这宋国倒是别致。
一个崇尚儒家君子之风的国度,竟然会将一个红尘女子评为第一美人。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
不论怎样,白泽打算亲自去见一见这大宋第一美人。
一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二来看看,能不能撞运气,搞到欧阳木那孙子的消息。
这狗贼属实可恨,竟然易容成他的模样做这等苟且之事!若是被他逮到机会,非要给欧阳木点颜色看看。
白泽一袭青衫,头戴宝冠,玉簪束发,腰间一把珠光宝气的灵剑,玉带加身,端是贵气不凡。饶是面容说不上一眼看过去,便让那些娇俏娘子腿软不已,可下颌唇间留着异于那些白面书生的短须,也让他行走在长街上时,频频让那些小姑娘偷偷顾盼,或掩口娇笑,或手持一把罗扇,半遮俏脸。
白泽忽然玩心大起,对着那些小姑娘吹口哨,惹得长街丽人娇羞连连,随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既然欧阳木这孙子敢易容成他的模样闯青天揽月楼调戏李师师,那就别怪白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夜春雨,长街青石水润。
朝阳浮野,照地暖光。
不多时,白泽已然来到青天揽月楼。
歌舞升平,一派旖旎风光。
白泽拾级而上,进入那红楼正门。让他出奇的是,这青天揽月楼端是豪横,从他进门到现在,竟然无一人相迎。
不论是那青衣白面的年少小厮,还是二八芳龄的罗衫美人,都没有过问一句。
白泽心里啧啧称奇,心说这青天揽月楼竟然还挺有风骨,着实有趣。
白泽在正堂落座,雅致的漆木桌上酒水小食早已备好,白泽也不客气,拎起玉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美酒,慢慢品尝,只觉那清酒入口绵柔,倒是与北方烈酒颇为不同。
“这位朋友,初来乍到,还不懂这里的规矩。”白泽笑着向邻桌的一位公子打听,轻声道:“这青天揽月楼,似乎和别处不大一样,不知这里是什么规矩?”
那宽服公子把折扇一收,笑道:“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这青天揽月楼的确和别处不同。在这里饮酒听曲儿,打赏都直接放在桌上,自然会有青童来收。”
说着,示意白泽看不远的那桌,正好客人离开,在桌上留了一锭银子,径直离开。不一会儿,便有一位青衣白面的年少小厮前来收取银钱,撤下那桌酒水小食,换上新的。
“原来如此。”白泽心里了然。
“听曲儿赏舞,是无需上二楼的。”那公子又道,“若是与这楼里的姑娘交心促谈,或者包一雅间独自听曲儿,便要往二层楼去。若是春宵一度,则要往三层楼去。”
白泽看向正堂那方,只见红帷曼曼,佳人抚琴,宛若清泉叮咚,风动荷塘,教人沉醉。伴舞的姑娘长袖蹁跹,纤腰一拧,直让人赏心悦目,有如春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