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蓄卦。”
“什么意思?”
“山天大蓄,上卦为艮,下卦为乾,天在山中,大蓄之象。”白泽说道。
“卦象卦辞,我是不懂。”余幼薇说道,“尹先生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白泽沉吟片刻,“就是前路被挡,此路不通,要积蓄力量,方能逾越屏障。”
“这话倒是能听懂。”
余幼薇笑道,“总归来说,山终究是困不住天的,是吗?”
“嗯。”白泽说道,“荒原,还得多谢你了。”
若非那瓶龙血,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或许你更应该感谢尹先生。”
余幼薇说道,“也是他算到的。不过尹先生应该知道我看不懂卦辞,所以他对我说的很简单,就是我的血,可以救你。”
“尹先生的确是神人。”白泽沉默片刻,说道,“确实该好好谢他。”
“日后再说吧。”
余幼薇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是来想你道别的。”
“什么意思?”白泽只觉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没什么意思。”余幼薇笑道,“就是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
“你要去哪?”白泽猛地起身,“你想以一己之力,单挑整座青州?”
这与飞蛾扑火又有何异?
“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余幼薇说道:“白泽,你的事情,我也算略知一二。当年厉天行将慕圣村杀得只有你一个活口,可你的记忆里,是没有当年的惨剧的。”
“而我,是眼睁睁看着海国覆灭,东海血流千里。”
白泽怔然。
“况且,既然你已经去过岳麓书院,不是应该都已经猜到了吗?”
余幼薇从温泉池水里起身,微微仰头,看着那个曾让她一度沉沦的剑客。
“别说了。”
白泽闭上双眼,神色挣扎。
可余幼薇偏要说。
“燕国南域魔乱,厉天行从独山天堑带出来的晋国鬼卒,那场针对剑皇的杀局,便是我们联手布下的。”
“闭嘴!”
白泽双眼通红,猛地一把掐住余幼薇的脖子,将那女子“噗通”一声摁进温泉里。
余幼薇猝不及防,呛了两口水。
白泽指力之大,已经是想将她置于死地。
可余幼薇毫不在意,透过水波堆叠的泉水定定地看着白泽,笃定白泽杀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