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压低后止不住的抖，牙齿紧咬着下嘴唇，他明明克制了，却在她温柔的笑着问自己的时候，所有的委屈在那一瞬间一起涌了出来。

伏黑惠没说疼还是不疼，他已经不需要说，他所有的疼痛都在出云粹温柔的问他时被治愈了。

仿佛母亲温柔的手抚过了头顶，抚过了脸颊，抚过了一道道的伤口，然后就有神奇的力量将它们治愈。

“并不全是学校里的不良学生，也有外面的人。”伏黑惠扭头避开出云粹的目光小声说。

出云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但是只是稍微一想，她顿时明白这是伏黑惠的自白。

“他们欺负弱小，我看不惯才会出手，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叛逆，也不是故意惹是生非。”

听着他小声的自白，良久，出云粹呼出一口气，嘴角爬上一个温暖的笑容。

“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的，你一直都是好孩子。”

一直都是好孩子。

伏黑惠默默地听着，心里酸涩的同时又觉得如同喝了蜂蜜水一般，有点甜。

在学校里，老师会夸奖他，女生会因为他的长相对他示好，男生高年级的看不惯他，低年级的崇拜他。

每个人对他的好与坏都有着很浅显的理由，可面前这个女人，她似乎跳出了那些浅显的理由。

不是因为他的继母，就只是因为他本人，她会凭借对他的认识然后对他说，你是一个好孩子。

伏黑惠想到了亲子日的时候，那些来到学校的家长，他们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不管是怎样的孩子，身上多少都会有些闪光点，而作为父母亲的听到这些闪光点的时候，就会摸摸自家孩子的脑袋，夸奖一句——你是个好孩子。

如果他的妈妈没有病逝的话，应该也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吧？

这个夕阳燃烧的下午，两个人在路沿石上坐了许久，他抛却了面对别人时酷酷的性格，话稍微多了一些。

他说了许多生活中的事情，也说了一些学校里的趣事，对于他这样性格的孩子来说，趣事总归是少了一些的。

那些趣事很快的说完后，气氛又会再次陷入到沉默中，但是没关系，就算是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静静地坐在这里看夕阳西下，似乎也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