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可是里长的女儿,为了同慕容家扯上关系下嫁在这种地方本来就十分憋屈,如今竟要她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娘家她回不去,如今在此地更是让她窝火,此刻的她,当然气!
慕容玉楼用手抹去脸上的落下的水,史明顺如今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酒,而朱氏则是忙着照顾自己的儿子,是故院中的情况,即便他们知道也不想管。
寒冷的冬夜,冻得她浑身瑟瑟发抖,本就不多的衣裳,如今被浇了个透,更仿佛进了冰窖一般。
“还不快去!”柳氏指着她骂道。
慕容玉楼浅浅回应一声,“是。小女现在就去。”
才走出几步,却听柳氏道,“没洗完,不准换干净衣裳!”要不是这个妖女,她也不会沦落至此!她今日若整不死她,她就不信柳!
慕容玉楼冷笑一声,盲人洗衣,如何干净?柳氏是在想法子折腾她呢!
慕容玉楼摸索着走到院中的井边,井边摆放着好几木桶的的衣物,大约是这好些天的衣物都在那儿了,寒风刺骨,方才有刚下过雪,她浑身湿透,根本动都无法动弹。
还好耳力尚在,她听得柳氏回了屋子,她立刻摸索这进了厨间,拿了火折子便回了她的柴房。
如此冬夜,她还是先偷偷将衣裳换下再说,院中的衣物她当然会洗,她还要送一份大礼给她!
第二日,屋外的雪早已经停了,慕容玉楼早早起身,着了昨夜被她烤干的衣物,走了出去,天还未亮,井边中的衣物早已结了冰,还好井中之水冬暖夏凉,她便从井中打了一盆水上来。
“吱呀”一声,史明顺醒了,昨夜史明顺喝了一夜的酒,在屋中砸了一通东西便躺下了,在县尉办事,都要早起,所以早起一向都是他的习惯,无论他的酒醒没醒。
朱氏和柳氏也相继起身,昨夜朱氏为了逃避史明顺的酒后冲动,便宿在了史俊生的房内,柳氏则是一脸不高兴,这明明是她的床榻,只因朱氏早早睡去,她只能凑合着打地铺。
二人去了厨间,而史明顺则是百无聊赖走到了慕容玉楼的身边。
虽说是眼盲,手下的动作却是利索非常,这倒是弄得他十分好奇。
突然,从那一堆衣物中落下了一件穷绔,这条深色的穷绔是朱氏的,上面落着点点白班。这一幕史明顺看在眼中,却难掩心中怒火。
他低吼一声,“贱人!”随即抄着昨夜被他丢在院中落满了雪的棍子,朝此刻正放着炊烟的厨间而去。
突然间,朱氏的惨叫声从里头传来,“夫君,我是冤枉的!夫君!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说话间,棍子已经落下好几下,“那你说说你哪里冤枉了?”
“夫君,我没有啊!”朱氏的声音仿若是受惊的豪猪,撕破了这早间的宁静。
慕容玉楼嘴角却是露出一抹浅笑。
前头戏很足,后面菜也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