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余氏看向慕容玉楼,狂笑了起来,“慕容玉楼,若是你能护住四娘,或许你还有条生路可走,但若是你护不住,那人定然会找到你,你也别想好过!”
“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你如今可是企图挑唆两国战争的罪人,可是要点天灯的!”慕容玉楼淡淡道,“我曾被人卖去奴隶场,倒是有幸见过人皮天灯的制作。那场面,别提有多壮观了。”
她看向余氏,“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被制之人至皮没了也还活的好好的。”
余氏愣住了,能有什么比被活剥人皮更折磨的事?这世间除了万蛊攻心,估计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活受罪的吧。
慕容玉楼看了她一眼,随即轻飘飘地从这屋子里走了出去,只留下余氏一人,双目浑浊。
这世间的事谁都说不清,她是来复仇的,不是来滥杀无辜的,对她好的人,她会一一回报,对她不好的人,她也会十倍奉还,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宗旨。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谷霜站在角落看着她一步一步从罪奴屋子里走出来,她连忙上前给她披上披风。
慕容玉楼看着此刻漆黑的夜晚,茶色的眸子在暗夜中显得愈发地明亮,我轻声道,“谷霜,起风了。”
谷霜微微颔首,“娘子,入夜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慕容玉楼的目光中闪现出了一丝晶莹,“咱们回去吧。”
进入帐篷之后,慕容玉楼微微眯了眯眼,她朝谷霜道,“你在外头好好看守着,莫要让人打搅我休息。”
谷霜“诺”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你去看了她?”谷霜才走出去没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慕容玉楼的身后响了起来。
慕容玉楼却未曾转身,径直在几子旁跽坐了下来,“我为何不能去看她?我好歹也称她一声母亲。自然是要去看的。”
她看向烛光之下一袭白衣的花朝雪,他没有易容,露出的是他本来的面貌,唇红齿白,一副美貌在她的眼前晃着,她敢肯定若是怀春的少女见了,只一眼便会怦然心动,今生非他不嫁。
但她却不同,是故她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波澜,“难为你带了那封信。”
若是没有那封信,她还要花好长一段功夫来对付她们母女二人,他手中的那封信才是关键。
花朝雪的脸上忽而爬满了如孩子般的笑容,满眼都写着“快夸我”的表情,“不过是她想要销毁的东西,我无意之中捡到并复原了而已。”
就是说地这么轻松。
慕容玉楼却是似乎并没有想要夸他的意思,直截了当问道,“京都的情形如何?”
“不出你所料,该反的人,都反了。”花朝雪朝她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仿佛是带着一丝春日里的蜂蜜一般,有些甜丝丝的。
饶是慕容玉楼这般经历过一世的人都险些陷进去,她轻咳了一声,从几子上拿起一杯茶水,轻饮而下,“很好,明日……”
“我去。”花朝雪抢过她的话头,随后伸出手来轻轻拭去她嘴角的一滴茶水,“顺便我还要向凰国皇帝要一样东西。”
慕容玉楼倒是没有想到花朝雪会突然之间做这样亲昵的动作,她一时之间未曾反应过来,竟是愣在了那处,而花朝雪便趁着这个时机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她的帐篷中。
过了半晌,慕容玉楼才反应过来,她竟发现她的手竟有些颤抖,使得她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落了地。
在外面听到动静的谷霜闻声敲门朝里头问了一句,“娘子,可有什么吩咐?”
慕容玉楼一惊,随后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