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朝门外望一眼,隐约能瞧见婆婆的身影。
“噢,妈出门了,你自个在家。”陆玉珠踩着皮鞋往外走,边走边交代,“晚上吃饭不用等我,我要去话剧院看演出,回来的时间可能有点晚。”
陆玉珠出了家门,虞晚隔着玻璃目送婆婆走出院门,手里拨通浅圳警备区的电话。
“喂,哪位同志?有什么事?”接到转线电话,沈明礼故意装不知道对面是谁。
对面听筒里的人很上道。
“尊敬的沈司令,这边是虞晚同志在接电话,虞同志有事跟您请示。”
“讲。”
电话里是男人压着的笑腔。
虞晚把刘家舅舅找她的事细讲了一遍,说:“能帮着查一下吗?”
听筒那头没有立即回应,轻微呼吸声,表明接电话的人还在听。
好一会儿,对面才开口。
“虞同志。”沈明礼要点醒她,嗓音有些暗暗的低沉。
虞晚轻皱了下眉心,就知道他这样,先表清个人立场,“我知道会有些麻烦,结婚那天说的话我也没有忘,说了不插手娘家的事,就不会插手。”
“跟你结婚六年零两天,我什么时候求过你帮忙?这次就当破个例,帮忙查一下,刘景时是死是活总得有个信儿,没有要你擦屁股的意思。
说句实在话,我揽这事也不是为了出风头显能耐,单纯是想做点好事积些德,咱们现在有三个孩子要养,小鱼大一点要做手术,你当爸爸的做点力所能及的好事不算什么坏事。
下个月又是咱爸的三周年忌日,就当是给爸爸攒阴德了,好不好?”
听她记得这样清楚,沈明礼的嘴角向上提了提,他好心情地靠在书桌,仍旧沉着口吻:“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一小时后给你回电话。”
……
刘家那样的家庭,沈明礼出手帮忙是真不图什么,要不是虞晚求他,他知情也不会管。
掐着时间,沈明礼把早就知道的消息透露给虞晚听。
“刘景时下乡几年认识了些土夫子,干了些倒腾活填饱肚子,那些人多数是祖传的手艺,父带子,子带孙,趁着开放搞经济政策,给从香江来的投资商人设局,他们搞的规模不小,带人去墓里现挖现选。”
沈明礼没说诈骗金额,点了一根烟接着说,“上头早有人注意,一直没抓到这帮流传团伙,这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是投资商人在古董行鉴定受骗报案,配合公安下的连环套,考虑受害者是外宾,要等案子审完判定后才会对外公布,人现在在沪市提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