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司予捡起散落在榻上的纸牌,楼非夜笑着问道:
“你还想继续玩?其实这扑克牌三四人一起玩的话,会比两个人有更多的玩法,也更有意思。”
司予手指把玩着纸牌,开口时嗓音仍有些慵懒沙哑。
“那以前你在苍岚岛上,是经常玩了?”
这是他们相处这么多天以来,司予第一次提及有关于钟离珏的话题。
从前司予总是会提到钟离珏,丝毫不掩饰内心对他的嫉妒,乃至不安。
但此次他恢复记忆后,直到现在,司予就再也不提过往之事,哪怕上次楼非夜向他说明自己的心迹,他也对钟离珏避而不谈。
楼非夜能感觉到,他并非是不在意了,而是不安惶恐。
在寻找他的这段时间里,楼非夜总是想到他刚恢复记忆的那天,嘴里含混呢喃的那句“我不恨他了,我不敢了”的话,心中宛如刀绞般疼。
以前他是想要司予别再固执仇恨,试图让他明白师父也是无辜的。
可如果他的“不恨”是因为不敢的话,楼非夜倒不如希望他继续恨下去。
或许他觉得愧对师父,是因为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了吧。
有些事,原来当真难以两全。
楼非夜压下心里复杂的感慨,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这扑克牌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拿出来与人玩儿的。我在苍岚岛的时候,除了习武读书,经营商铺外,如果没有小九闹腾,那我都会找个地方睡觉。”
前世楼非夜失眠症严重,哪怕困极累极也夜不能寐。
穿越之后,这个毛病才慢慢好转。因此在苍岚岛的那几年,楼非夜惫懒得很,没别的事干就只想睡觉打发时间。
司予听到前半句,眸底的郁色消散,随即又浮起好奇。
“经营商铺?”
“嗯,我不想让母亲太辛苦,所以想替她多赚点钱。”楼非夜随意地道,“我以前就是个商人,对此算是比较有经验,后来母亲成了婚,我便把名下所有的商行生意都交给了她打理。”
楼非夜是想着,母亲手里有属于自己的资产,哪怕嫁了人她依旧自在独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说她的丈夫很爱他,绝不会干涉她的自由,但这也是不一样的。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是楼非夜确实不喜欢管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