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之中，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大大小小的阴影部分投射在不少地方。

而这之中，没有影子的朝苍雾显得格外惹眼。

若是不细看，也许还不会发现这一点。

但九条姐的注意，始终都围绕在朝苍雾身上。

她能发现，并不意外。却也觉得匪夷所思。

应该是……看错了吧？

“九条姐，哥哥已经走了，你还在看什么呢？”瑶姬这时挡住了九条姐的视线，笑吟吟道：“你该不会喜欢哥哥吧？”

话落，九条姐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匆忙移开目光，辩解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我一直把雾君当弟弟的……”

“真的吗？”瑶姬不信，还在问。

九条姐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真的！”

“那你为什么脸红？”

“我……”九条姐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刚想拖一下被子，挡挡脸。发现自己现在只剩一条手臂，脸色一下就黯然了下来。

“现在的我，就算喜欢他又能怎样呢？”

九条姐撇过了脸，瑶姬也沉默了下来。

尽管九条知道，朝苍雾不会嫌弃断了臂的她，但她会自己嫌弃自己。

能再次见到朝苍雾，九条心中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哪怕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

喜欢，未必就要说出来。藏在心里不说，也未必就算不上一种爱。

……

朝苍雾很快就带着一些吃食回来了。

至于是从何而来的，瑶姬与九条姐都没有过问。

瑶姬是清楚怎么来的，九条姐则是没多想。

朝苍雾打开餐盒，拿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出来，用勺子舀了一小片，放在嘴边吹了吹，随后递给九条姐。

“不用这样啦，我自己来就好。”九条姐摇了摇头，拒绝了朝苍雾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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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就是固执地想靠自己吃。

可她一只手连碗都端不住，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好好的吃饭，却尽显艰难。

朝苍雾看着有些不忍心，瑶姬这时候主动接过了暖粥，对九条姐笑道：“姐姐应该不嫌弃我喂你吧？”

九条姐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

“那就麻烦你了。”

瑶姬照顾起了九条姐，朝苍雾看了一会儿，走到了另一边。

“怜美姐……”

此时朝苍雾走到的病床上，躺着的正是怜美姐。

一旁心电监护仪发出的，滴、滴，滴的声音不断响在耳边，朝苍雾听了一会儿，心情却是不复平静。

怜美四肢上都有伤，最严重的就是下体，两条腿都被人……不，应该是那恶魔口中，所谓的低级信徒撕裂的。

一想到怜美姐生前遭遇的惨状，朝苍雾心中的阴影就不可自拔地蔓延。

黑雾也情不自禁地透体而出，好在这边没人在意，他也很快收敛了起来。

察看了一下怜美的状态后，朝苍雾微微安心了一点。

生命体征平稳，正常，只是暂时还无法醒来。

鼻饲管也有医护人员弄好了，朝苍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总之挺意外的。

之后，朝苍雾又去看了一遍其他的姐姐。

一些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尸体都放在医院的太平间。

一些还活着的，都处于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