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心头一跳,忍不住问出了声:“腊月,你爹是冯二?”
腊月眼睛里溢满了泪水:“是,我爹是冯二。东家,我知道陆家和我爹有旧怨,我求求您别赶我走。”
“傻孩子,我赶你走干什么?好好待着,别担心。”陆嫣说:“不过,你娘呢?”
“我娘死了。”腊月眼泪流了下来:“我爹把家里败了个精光,他死了以后我娘为了给他出殡还借了邻里的钱,她为了还债找了三份活干,经常累病。去年冬天我娘染上风寒后一直没好,买的药喝完了没钱再买,她越来越严重,最后人没了。家里又什么都没有了,我连口棺材都买不起。”
然后她就出来要饭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她感觉特别冷,但她不想回家。她可能是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她穿着单薄的旧衣服,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想到最后竟然想到了陆记。
自己那废物爹与陆记结了仇,但这件事完完全全是她爹咎由自取。她从别人的谈论中得知,陆记好吃的数都数不过来。当时周围好多人都说那人说的夸张,但没有一个人反驳说陆记不好吃。
陆记能有多好吃呢?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陆记店门口。
她记得陆记的狗都养的皮毛光亮油光水滑的。她想,如果我这辈子死在这里,下辈子投胎当陆记的狗也好啊。
正是寅时,一天中最冷的时刻刚刚过去,太阳还没升起。冯来娣蜷缩在陆记门口等着死亡的降临。但心软的小姑娘比死亡更早到来。
在一阵喧闹声中,她被人抬到了温暖的屋子里,从此便拥有了新的人生。她现在可以吃得饱穿得暖,还拥有了新的名字。
陆记果然有数都数不过来的好吃的,现在每一种她都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陆嫣过来就是通知她们关店几天跟着回老家帮忙的,春分二话不说把店关了,带着冬至和腊月准备回村帮忙。
晚上的时候何文静带着陈兴海也回来了,休整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启程回村。最后陆家一家和何文静陈兴海春分冬至腊月全都回村,不仅驾了两辆马车还把驴车也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