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在门外与陆今安交谈时,花弦歌追出来,白花黑西服,头发也染回了黑色,跑得气喘吁吁。
“有什么事吗?”常乐礼貌且客气的询问。
花弦歌张了张嘴,一双在追悼会上哭得泛红的眼睛望着她,没说出话来。常乐也没有不耐烦,安静地等待。
“没有要紧事,我就是……”花弦歌扯出笑脸来,“想看看你。我怕我以后就没机会见到你了。”
常乐只是朝他微微一笑:“祝你幸福。”说完,便朝陆今安点点头离开。
花弦歌没有再追,因为他知道早就不可能追不上了。
看到常乐神色如常的从追悼会回来,罗轩等人都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常乐大多数时候都在黄金宫陪着巫婆婆和扶岳。
两位老人在经历前不久的灾难后,松弛下来的状态就像吊着的一口气将散,身体状况肉眼可见的走向衰亡。大家都感到痛心,却无能为力。
即便是现在身负一部分世界气运的常乐,也仍然无法跨越生死这个宇宙都遵循的命题。她能做的,就是多陪伴,让两位老人没有遗憾。
桑落九月,九区秋意逼人,阵阵秋雨送来丝丝凉意。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可能是个严冬,不知道有多少人熬不过去。
月初,常乐、王垚和欢伯陪着巫婆婆和扶岳分别回了一次故乡。
三人先陪巫婆婆去了一区华安城城西。
约莫八九十年前,华安城与阳丰城相邻的地方,有一个古代毒医世家,在当时发展到家族的巅峰状态,距离跻身一区顶级世家之列仅一步之遥。
巫婆婆原名“柳悟心”,便是出身毒医世家。她年轻时见证了柳家的兴盛,也在很快之后,看到了卷入秦嬴之争剑走偏锋而没落的家族。
现在留存在柳家主家原址的建筑,已经不是原来的,而是这里的人后来为纪念重新修建的。
时隔近七十年,一百一十多岁的柳悟心再次回到这片熟悉却已经陌生的土地,望着那已经找不到熟悉痕迹的建筑,沉默地望了许久许久。
王垚扶着巫婆婆在门口坐下来。
这里外围是一座古城,道路错综复杂,往来只有本地的居民,都是忙忙碌碌,看到四人也只当做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