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方回来说,此时牢牢地抱住甄鑫的大腿,并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一个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老头子,一个名声已经败坏到无可败坏地步的老奸贼,他还能损失什么?
但是,连谢翱都不得不承认,方回此计,既歹且毒,还让人欲罢不能。
北方的汉人从此有了期盼,南方的汉人开始有了希望。蒙古人哪怕被打蒙了也只能算败在自家人手中,无话可说。
来自草原的蒙古人,向来以强为尊,大概率的情况会捏着鼻子认下这个结果,最多就是纠结一群狼崽子在草原上狂呼乱叫地蹦跶,以期一如既往的不劳而获。
没有汉人的支持,他们无非是一群实力蛮横的强盗。哪里会去讲求王朝承续的正统、大义以及天下的民心。
如此,不仅恢复江南的统治有望,甚至还有可能觊觎中原之地,以恢复汉家王朝的天下!
这是连谢翱之前根本都不敢想象的期望。
若不选择这条路,眼光依然放于江南,那就必须面对那些宿儒的掣肘。
入赘、嫡长子得姓赵、扶持赵宋之后?
这些条件别说甄鑫,连谢翱都不可能接受。
而且,还得每天面对这些人无休无止的指手划脚。无论是军事还是民政,都得接受他们的监督乃至把控。
甚至于,还得防止他们一不高兴,弄根绳子吊死在家门口。
偏偏还骂不得、杀不得,哪像这个方回,或打或骂,或杀或埋他都不敢多吭一声。
看着方回可怜兮兮的老脸之上,努出的谄媚而谦卑的笑脸,甄鑫不由地陷入沉思。
自己似乎终于掉进了这老贼挖的一个坑,而且还是舍不得爬出来的那种……
……
春收秋种,夏耘冬藏。
十一月下旬的天气,寒而未冷。忙完这个月,大多数人便将进入一年之中休憩的日子。忍受即将到来的寒冬,或是躲入温暖的房子里,将风与雪关在门外,享受冬藏的幸福。
然而,对于已经在扬州待了五天时间的贺胜来说,这个冬天对他而言,很可能会是个灾难!